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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盛京城——
进入崇平十九年的冬月之后,天穹上阴云密布,已然纷纷扬扬的一股雪花,皑皑白雪,银装素裹,天地苍茫无垠。
在这段时间,东平郡王世子穆胜离了盛京城,率领朝鲜联军返回了朝鲜的王京城。
厅堂之中——
贾珩此刻披着一袭貂裘大衣,其人面容沉静,围着一个放着紫砂壶的小火炉,伸着两只手,围着火炉,对着火炉中的火焰,轻轻烤着火。
这一日倒是没有什么公事,难得惬意了下来。
陈潇端着一个青花瓷的茶盅,轻轻嗅闻着茶香,而后将两瓣粉唇贴合在瓷杯上,啜饮了一口,只觉茶香袅袅,清香怡人。
贾珩凝眸看向陈潇,感慨一句,说道:“这会儿,天下雪了。”
其实,崇平帝那边儿已经出了事儿,他再是留在辽东,也没有什么大用,反而不利于对京中局势的把控。
陈潇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感慨道:“辽东这天儿倒是挺冷的。”
贾珩点了点头,道:“苦寒之地,不过这边儿的貂皮倒是挺暖和。”
陈潇柳叶秀眉之下,清眸莹莹而闪,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府卫快步而来,举步迈入厅堂当中,抱拳道:“都督,神京来了天使,这会儿就在厅堂之外。”
贾珩抬眸看向一旁的陈潇。
陈潇挑了挑秀眉,低声说道:“我随你一同去。”
贾珩点了点头,快步离了后宅,前往前院的厅堂。
传旨的年轻内监与几个侍卫正在烤火,脸上冷得红扑扑的,这会儿听到“卫国公到!”的声音之后,都循声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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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进入厅堂,陈潇在身后亦步亦趋跟着。
“卫国公接旨!”那年轻内监起得身来,面色一肃,开口说道。
“微臣接旨。”贾珩行至近前,开口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
随着年轻内监尖细的声音在厅堂中响起,圣旨的大意也为贾珩所知,即京中奸凶为恶,惊犯帝阙,急召贾珩即刻返京。
贾珩近前领了圣旨,看向那年轻内监,温声说道:“公公一路辛苦,府中准备了酒菜,还请往隔壁一叙。”
那年轻内监面上带着繁盛笑意,道:“卫国公,圣上催问的急,卫国公收拾收拾,择日就启程吧。”
贾珩点了点头,道:“公公放心。”
待送走了那年轻内监,陈潇看向贾珩,柔声道:“明日就启程?”
贾珩轻声说道:“我将这边儿的兵权暂且交给谢再义与北静王两人。”
陈潇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也好。”
贾珩看了一眼庭院中的覆盖了宫殿与砖墙的雪花,目光恍惚,低声说道:“天下至此多事了。”
天子急切召他回去,说明伤势不轻,已经不放心他在外面统兵,至于回去之后,多半也是封爵。
这些事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之不大一会儿,北静王显然也得知了贾珩接到圣旨的消息,说话之间,就在几个扈从的陪同下,道:“子钰,方才京中的圣旨来了?”
贾珩面色一肃,朗声道:“京中出了急事,圣上派人召我回去。”
因为崇平帝在太庙遇袭,分属朝廷机密,先前也只是以锦衣府的飞鸽传书系统,飞至贾珩所在的盛京。
北静王水溶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那子钰这次回去,是否率领大军回去?”
贾珩道:“只带少量骑军,这边儿的兵权事务,还需王爷还有忠勤侯操持。”
北静王水溶道:“我离家也有大半年了,也想过年回去看看,不如一同回去,正好我向朝廷述职。”
贾珩闻言,心头不由一动。
如果他和北静王水溶一同回去,那么在辽东的十余万大军都在谢再义手中掌控,某种程度上算是一道保险。
因为先前北静王的身份,不可能绕开其人,尽数将大军托付给亲信,如今既北静王主动提出,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贾珩点了点头,柔声道:“那也好。”
随着京城局势扑朔迷离,他也不得不早做准备了,或者说,起码要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贾珩现在还不知道,崇平帝已经顺势调整了锦衣府的人事,将仇良放在了锦衣府都指挥使的位置上。
如果知道这一点儿,定然大吃一惊。
如果不是忠顺王已经事败“作古”,只怕简直就是原着当中贾家事败的重演。
待两人计议而毕,北静王也告辞离去。
贾珩则是默默与陈潇来到后宅厅堂,两人落座下来。
陈潇轻声说道:“北静王一走,这边儿的兵马主要是谢再义在操持了。”
贾珩目光深深,轻声说道:“鞭长莫及,能起的作用也有限,主要是威慑。”
京城方面还有京营,虽说他回去之后,多半会被架空,但京营的兵将不少也是他的旧部。
威望人心这种事儿,往往更是无形的财富。
陈潇道:“我觉得还不至于那一步。”
“病榻上的老龙,心性如何变化,倒也难说。”贾珩清眸目光闪了闪,说道。
人性都是动态而变化的,尤其是以刻薄寡恩而着称的一代帝王,在归天之前是相当疯狂的,真要将他一波带走,那他也只能干瞪眼。
无非是青史之上,多一句:“卫国公被杀,天下冤之。”
甚至这句话都不会有,各种关于他骄奢淫逸,目无君上的黑材料和罪名,都能往头上扣。
毕竟,他私生活的确有些混乱。
这些曾经用来自污的策略,甚至可能成为他自己的催命符。
陈潇近前,轻轻拉过那少年的手,说道:“应该不至于那一步,除非你那件事儿被人知道。”
贾珩此刻已经是一脸黑线,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讥诮眼眸,多少有些心绪莫名。
这件事儿,的确是一个雷。
属于一旦爆炸,地动山摇那种。
陈潇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轻声说道:“怕了?”
“能不能别提这一茬儿了。”贾珩面色就有些不自然,捏了捏丽人的纤纤柔荑,低声说道。
陈潇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那双清眸目光莹莹,轻笑了下,说道:“自己敢做不敢认?”
真是古今中外,也只有奇货可居的吕不韦能行此“大逆之事”,而人家也没有让当朝皇后给怀上双胞胎。
这人真是……
贾珩柔声道:“好了,咱们去里厢说话。”
陈潇那张白腻如雪的清霜脸蛋儿,渐渐泛起一抹酡红红晕,熠熠而闪的明眸之中见着一抹羞恼,道:“大白天的,就动手动脚的。”
“这不是…想你了。”贾珩轻轻拥住陈潇的娇躯,凑到丽人的耳畔低声说着,轻轻摘着大雪梨,只觉掌指之间,已然柔腻不胜。
陈潇那张妍丽如玉,恍若春花秋月的脸蛋儿,滚烫如火,渐渐泛起绮丽、玫红的红晕。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般不知羞,蜜里调油一般。
丽人心头却涌起一股甜蜜不胜的感觉来。
厢房之中,木质窗栅之上,两道金钩束起的帷幔一下子落将下来。
两人相拥而坐,贾珩轻轻托着丽人的丰盈柔软,凑到丽人耳畔说道:“若清和你师父那边儿可有消息递送而来?”
丽人那张清丽如霜的脸蛋儿,早已酡红如醺,蹙紧的秀眉舒展开来,轻声道:“最近倒没有什么书信。”
贾珩剑眉扬了扬,目光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