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樱颗贝齿咬着粉唇,柔声道:“我这般生了孩子,母亲那边儿多半是看出来的。”
贾珩斜飞入鬓的剑眉挑了挑,眸光温煦,道:“那就抱着孩子过去,也没有什么的。”
元春道:“母亲那边儿可以说了吗?”
贾珩温声道:“时至今日,你纵是告诉他,也没有什么的。”
元春闻听此言,芳心甜蜜不胜。
自从知道贾珩并非贾族之人以后,元春恨不得“昭告天下”,将自己有这么一个好夫婿的消息告诉自家母亲。
只是,转念想起自家母亲对贾珩的仇视,芳心又有些惴惴不安。
……
……
宫苑,武英殿
随着李瓒和许庐的下狱,京中的政治风向,倒也愈发紧张起来,锦衣府的缇骑大索全城,搜捕李许两人的同党。
其实,同党主要是一些文臣旧部,倒也没有什么。
京营内部的将校不少是被李许两人胁从而起事,或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将校,但如曹变蛟那样的高层将校,皆是事先与贾珩通过气,是故,京营当中一个将校也没有下狱。
所谓军队稳,也就稳了一半。
此刻,内阁次辅齐昆正在与阁员柳政、赵翼等人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后,殿外的内阁小吏手中搬动着书册,来来往往。
随着李瓒和许庐两人的倒台,以及相关文臣官吏的抓捕,整个大汉朝堂陷入一片“白色恐怖”的氛围当中。
但内阁依然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就在这时,一个面容白净、儒雅的内阁书吏,快步进入厅堂,道:“阁老,卫王来了。”
齐昆和柳政、赵翼几人闻听此言,心头不由莫名一紧,循声望去。
但见那身穿一袭黑红缎面蟒服,身形英武挺拔的蟒服青年,在一众锦衣府卫的簇拥下,来到厅堂。
齐昆快行几步,眸光深深,道:“微臣见过卫王。”
这会儿,柳政和赵翼也同样近前,向着贾珩见礼。
贾珩打量了一眼齐昆,沉声道:“齐阁老,柳阁老,赵阁老,无需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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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来到一张油漆得焕然一新的梨花木椅子上落座下来,小吏连忙近前,奉上两盏香茗,热气袅袅,香气宜人。
齐昆行至近前,凝眸看向贾珩,道:“卫王这次过来是?”
贾珩面色肃然,眸光咄咄而闪,问道:“齐阁老,拟定的拥立新君继位的诏书,可是已经颁发出去了吗?”
齐昆面色恭谨几许,拱手道:“已经经由内阁颁发出去,经由驿传,通达于地方府县。”
贾珩点了点头,斜飞入鬓的剑眉下,清眸眸光炯炯有神几许,温声道:“降罪李许二逆党的圣旨,可曾颁发下去?”
齐昆刚毅、沉静的面容上不由现出一抹不自然之色,道:“这个需要等新皇登基以后,改由新皇降旨,降罪李许二逆党。”
贾珩道:“是这个道理,如今相关案犯还在讯问当中,倒也不急着降罪两人。”
齐昆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其他。
贾珩问道:“柳阁老,登基大典准备的怎么样?”
柳政默然片刻,沉声道:“礼部方面正在筹备,只是如今相关官吏牵连李许一案,导致筹备婚事的进度大为受阻。”
贾珩剑眉挑了挑,眸光闪烁了下,道:“李许两案,悉由两人主谋,波及范围不大,从各部衙调拨人手,筹备登基大典。”
齐昆和柳政轻轻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其他,可谓将工具人属性角色贯彻到底。
或者说,此刻的大汉朝堂,放眼望去,已无贾珩敌手!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贾珩默然片刻,道:“齐阁老,柳阁老,林阁老在太原方面赈济灾民,户部方面准备好钱粮转运至太原,以供灾民赈济所需。”
齐昆轻轻应了一声,不敢多言。
贾珩倒是暂且没有提给自己加“辅政王”的事。
为了规避“摄政王”的篡位意味,改了“辅政王”的称呼。
贾珩在武英殿的盘桓了一会儿,旋即,也不多说其他,转而打算去看宋皇后。
接下来就是宋皇后和洛儿将要登基,他需要过去看看,交代几句。
……
……
宫苑,淑宁殿
宋皇后此刻着一袭色泽明艳的朱红衣裙,云髻秀美端庄,落座在一方铺就着席子的软榻上,白腻如雪的玉容酡红如醺,芳心当中生出一股欣然莫名。
“洛儿,过几天就是登基大典,你要好好听教引内监的话,将礼数学好了,不能出了差池,有辱天家的颜面。”宋皇后美眸凝睇含情,柔声说道。
陈洛“嗯”地应了一声,眸光莹莹如水,道:“母后,那一天,姐夫过来吗?”
宋皇后默然片刻,温声道:“你姐夫扶保你登上的皇位,怎么可能不过来呢?”
陈洛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其他。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窈窕、明丽的女官,款步盈盈地进入殿中,说道:“娘娘,卫王殿下来了。”
宋皇后闻听此言,芳心不由大喜过望,凝眸看向陈洛,道:“你姐夫这是过来了。”
说话之间,但见那蟒服青年神情施施然,就是从外间而来。
宋皇后面色微顿,说道:“子钰,你来了。”
此刻的丽人,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头可谓爱煞了其人。
哪怕是崇平帝,丽人为其生了两个孩子,但却不曾立膝下的一个孩子为皇帝,但就是眼前的男人,不管其人最终是为了什么,但却毅然将皇位给了自家儿子。
丽人在这一刻,岂能不为之感动?
贾珩剑眉挑了挑,眸光含笑,道:“娘娘,教导着洛儿呢。”
“姐夫。”陈洛看向那蟒服青年,唤了一声。
小家伙年岁虽然小了一些,眉眼五官已见着贾珩的英气。
贾珩眉头之下,明眸眸光深深,低声道:“洛儿,让姐夫看看,又高了没有。”
说起来,对这几个孩子都有些残忍,都是收获皇帝体验卡一张,然后被他收回。
陈洛扬起头来,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上,不由现出一抹诧异之色。
宋皇后看着那一对儿父子,心头同样有几许欢喜之意涌动,道:“子钰,也别太宠着他了。”
贾珩道:“他现在还小,等当了皇帝,自是要好好教导的,也不能太过溺爱的。”
宋皇后轻轻应了一声,眸光柔波潋滟地看向那蟒服青年,道:“我正说请那些教习师傅教他文韬武略呢。”
贾珩容色微顿,温声道:“娘娘打算让谁教他?”
宋皇后道:“林如海教他文事,你亲自教他武略。”
贾珩笑了笑,心神涌起阵阵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