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绯晚不可置信地问。
曲禾妤扣了扣手指,埋下头,“绯晚,我说了,你千万别骂我……”
“我不骂你,你说。”
迟绯晚嘴上说不会骂,心里却是气得不轻,她只觉得楚君叙可恨,曲禾妤可怜。
“19岁生日那晚,他夺走了我的第一次……”
曲禾妤声音细弱虫鸣,肩膀瑟缩成了一团,眼圈通红一片,隐隐有眼泪在打转,“那晚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睡了我,告诉我以后要做他的女人,后来我就成了他的床伴……”
“床伴?”迟绯晚难以置信地抬高了语调,“什么叫床伴?”
曲禾妤自嘲一笑,“不理解吗?字面意思,就是解决他生理需求的女人。”
曲禾妤说得很直白露骨,迟绯晚却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她难以置信,禾妤竟然在那么早的时候就被这个浑蛋夺走了清白,而她作为禾妤最好的朋友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怎么不告他?”迟绯晚扶额,气到红温,只能拿手扇风,“禾妤,你从小就这样,胆小怕事,他这属于犯罪!你可以告他强奸!”
“我不想告他……”曲禾妤抿了抿唇,“好了绯晚,我们能不聊他了吗?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应该知道,以我那时的能力,根本无法反抗他。”
“楚家好心收养我,我去告他,岂不是恩将仇报?更何况,我根本告不赢他。”
曲禾妤的神色有一丝痛苦。
她是缩头乌龟,她觉得不反抗,躺平的日子还挺好的。起码不会被人欺负。
“那你可以告诉我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迟绯晚语气有些严肃。
曲禾妤抬眸对视上迟绯晚的眼睛,“绯晚,你认真的吗?你不记得你那时候在干什么了?你在忙着纠缠赵闻州,你哪儿有时间来管我?我也想求助你,也想找钧行哥哥,可是你们当时各有各的事,谁会在乎我呀?我是谁呀?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我凭什么让别人豁出一切来保护我?我有什么资格?”
曲禾妤越说越激动,眼睛通红,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坠落。
迟绯晚哑然失语,看到好朋友的眼泪,她心如刀绞地走上前,紧紧抱住了对方。
曲禾妤忍不住开始哽咽,“我也不是没有羞耻心,我也会觉得痛,会觉得丢人,可是有用吗?我哥一只手就能掐死我。”
“其实……被他看上也没什么不好的……”曲禾妤嘴角颤抖着,泪水划过脸颊,她苦涩地笑道,“你看,只不过是陪他睡一觉,就能得到我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荣华富贵。”
“对不起。”
迟绯晚将女孩搂紧在怀,心里很不好受,“我知道你不是贪慕虚荣的人。”
迟绯晚记得那时候曲禾妤刚来淮城,虽说是被楚家收养,可她除了学费学杂费,其余的所有开支都是勤工俭学,自己挣来的。
犹记得那次她在学校食堂打饭,打一个包子,饭卡里缺五毛,迟绯晚替她刷了卡,她当天下午就把钱还上了。
在被人霸凌得最惨的那段时间,曲禾妤被几个女校霸逼着偷学校小卖部东西,她硬生生挨了人家十几个耳光,也咬着牙死活没肯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