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发现空间中出现了一个微小的裂隙。

从那个裂隙中，传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李阳...做的不错。"

李阳下意识回过头，看着身后纯粹由数据产生的裂隙，他认出了那个声音。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话语中的感情，并未带着太多繁杂的情绪，反而体现着一丝悲伤和释然。

"我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我的选择是错误的..."

"不，也许...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这个说法...

对方是刚才被自己放逐的高维存在。

如【本源】之前所透露的一样，这东西根本无法被消灭。

但看它现在的语气，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样了。

李阳稍稍沉默了片刻，随后轻声开口：

"...你现在明白了，还不晚。"

那个声音沉默了很久，最后轻轻地说：

"也许吧...也许还不晚。"

"我会试着理解的，也许有一天，我们会以另一种方式相见。"

说完，那个裂隙缓缓消失了。

李阳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艾拉缓缓上前，主动握住了李阳的手：

"没关系的，你做得很对。"

"李阳，你拯救了我们的..."

"...你的...世界。"

最后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李阳下意识转头，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跟随【本源】一同出来的艾拉，居然正在逐渐分解。

她毕竟是数据宇宙中诞生的存在，其本质，就是一串逻辑自洽的代码。

脱离数据宇宙的支撑之后，她便已经无法再维系自己的完整存在。

由物质所构成的宇宙，无法承载虚无缥缈的数据。

因而...她自然会消失。

"【本源】，帮忙。"

李阳紧皱眉头，开口吩咐。

身旁的金色人形，缓缓向着艾拉伸出手。

它无法像李阳的系统一样读取转录数据，只能将她先遣返回原本的世界。

介于李阳的数据宇宙已经交付【数据库】全权管理，而艾拉也是李阳所熟知的重要成员...

剩下的，交给系统就好。

艾拉无奈地笑笑，向着李阳轻轻摆手告别。

总而言之，会再见的。

【本源】的人形缓缓走近，伸出手放在李阳的肩膀上。

一股温暖的能量流入李阳体内，他知道，这是【本源】对他的认可和支持。

李阳深吸一口气，望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