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可以很自豪的说王氏子弟决不比哪家的子弟差。
鲜衣怒马少年郎自是热血沸腾,自是希望一腔抱负得以施展,如今惊闻普通百姓家的儿郎都可以建功立业,王旭自然是坐不住了。
王旭一脸忐忑的望着父亲,只见父亲虽未有责备之意,神情却渐渐肃穆,“大郎可知今日众士族的长辈一同前来所谓何事?”
王旭看着父亲,声音清朗利落的回道:“父亲,儿略知一二。如今大周朝皇族起于微末,追随先帝得短短二三十年间,寒门之子立于朝堂之上占据要职的越来越多,士族门阀的利益权势收到排挤,儿子以为长辈们是怕了,怕陛下此举又会趁机提拔起更多的新秀分夺士族手里的权利。”
王灿不置可否,而是接着反问道:“你似乎不以为然?”
王旭爽朗一笑,“儿觉得士族走到今日已有数百年,这数百年间的积累岂是寒门之子一朝一夕可比肩的,纵使这些新秀一时得势,也不能持久。日后这些寒门之子除非是陛下心腹,必然要投靠士族以求升迁之机。”
“你此言虽看似是当今的形势,但你又何知这些投靠了士族的寒门小儿不是帝皇手里的一把短刺呢?”
王智笑嘻嘻的挑自己侄子的刺儿,王旭不服待要驳斥,被王灿摆手制止,“这些都是外力,败在此处的士族也是因持身不正。你们若有不同见解,可日后辩论。”
王灿此时郑重的看着自己儿子,沉声问:“你可想知为父是如何说服这些难缠的长辈们的?”
王旭好奇的点头,王灿便道:“为父与他们言,如今乱世,天灾战争时有发生,前朝百姓锐减有近一半死于战争,更多的活下来的却是死于战后伤患,所以,任何一场战争,攻守双方至少是五成以上的伤亡,全军覆没的数不胜数,这些只凭一时冲动就来到战场上的人又有几成活着离开战场,又有几人能立下不世之功从此一飞升天?一百年不过出了一位先帝,五十年出了个韩道远,他们却仍旧不敢在二十年内瓦解士族根基。最重要的是大敌当前,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保存家族族人活下来才更重要。毕竟这十数年烟消云散的士族不胜枚举。”
“这话,我再说与你听,是想告诉你,你生于王氏,自小习武识字书读兵法,似乎生来就比那些百姓有优势,但是到了战场上这些便会荡然无存。圣上所言很明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论百姓还是王子,一入军营从最底层做起,到那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即便是我也不会给你任何优待!你可懂?”
王旭郑重点头,“父亲,我要参军,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那明日便去军营报名!”
王灿话音一落,王旭高兴地一揖到底,兴冲冲的离开了。
京都里如王旭一般要入伍大展拳脚的还有不少,除了武院之人被强制要求入伍外,其他官宦之家的子嗣还是全凭自愿的。
毕竟周帝也不敢一下子把士族们惹急了,但是他把自家的外甥女惹急了!
“为什么同在武院习武,只能十五岁以上的才能参军,他们大部分人都打不过我!”
郑微气急败坏的对着自家兄长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