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南看道郑微那张苍白的小脸儿,顿时一惊,险些惊呼出声,但郑微眼睛一瞪,廖文南立时把话咽了回去,掩饰的笑道:“阿嫂,这位是你家郎君吗,看样子是生病了很难受的样子”
仆妇听他提起郑微,忙回神,把郑微搂在怀里挡住,不自然的解释道:“是,是我家郎君,她得了传染病,这位郎君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话毕,仆妇不敢再犯花痴,架着郑微赶紧离开。
廖文南在他们身后气急的喊道:“既然是患了如此厉害的恶疾,怎能不捂面就出来走动,实在是太可恶了!”
待看不到仆妇与郑微的身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转身回到自己房内。
“关门!”
廖文南吩咐一声,三平赶紧关上房门,不解的问:“主子,发生何事了?”
她并未回答三平的问话,而是复手站在窗前,蹙眉思索。
“三平,你去找店家探问一下,刚才身患染病的家眷是谁带来的?顺便旁敲侧击打听下那家都是些什么人?”
三平领命而去,廖文南则坐在屋内沉思,葱葱玉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几案。
郑微此时则躺在榻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果然天无觉人之处啊!
这不就给她送来也一线生机。
端看她怎么才能抓住了。
照这些人的急速赶路的情形,怕是只有这一晚上的工夫可以筹谋。
她沉思许久,只觉得浑身酸软的难受,费劲力气翻了个身,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鸭叫声。
馋肉了!
素日里她可是无肉不欢的,好想吃府里厨下刘妪做的盐水鸭。
奔波数日以来,除了进城补给时可以有一顿像样饭菜,其他时候都只能啃冷干粮,肚子吃的又冷又疼。
这般想着,屋门被打开,仆妇端着饭食进来了。
郑微歪头看了看,一碗米粟饭,一碗菜粥,一盘肉脯,一盘蔬菜,虽然简单却也是有肉有菜比起许多殷实的百姓人家吃的要好多了。
就算是郑府,平日里的吃食与此也差不多,只是人多时会添上几道菜而已。
说起来她不应该挑刺的,但小小女郎家凭白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还不兴她任性一回。
“我要吃盐水鸭!”
仆妇闻言一愣,似是没明白郑微的意思。
“我要吃盐水鸭!”
郑微又说了一遍。
仆妇这才反应过来,有些闹不明白这位女郎已经落到如此境地,还敢如此大胆?
“如果没有盐水鸭,我便绝食!”
仆妇自己不敢做主,便径直去禀了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听了郑微所求,心里疑惑,低头问下首的仆妇:“这一路上这位郡主娘娘从未提任何要求,为何今日反倒非要吃一个八宝鸭呀!”
仆妇不知,想了想便道:“可能是小女郎使性子呢,毕竟往日是个娇气的女郎家,难免觉得委屈。”
黑衣男人忽听得院外的鸭叫之声,起身来到窗前,就看到两只肥鸭子正一摇一摆的在院子里晃悠,完全不知有个任性女郎惦记上他们了。
“她可还有其他异样?”
黑衣男人又问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