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位贵人,生了什么病?”
洛神医又问。
卢显闻言警惕的打量他一眼,不悦道:“入了平城你自然会知道,此时不与你言是为了你好!”
洛神医微微拱手道:“卢郎君误会了,在下进京要收拾行囊,总要问清楚才行!”
“不必了,平城什么没有?”
卢显大手一挥,环视了屋内陈设,不屑的道。
郑微垂着头忍不住翻白眼,如今的刘二郎与这人比起来真是可爱多了。
范阳卢氏不也是北方的大士族吗,怎生出来的如此心娇气傲!
真是平白丢了范阳卢氏的风骨。
“鄙人这里虽无值钱的物件,但是外面的药材都是我与药童一起进山采的,有些药材怕是平城也难找。若不知贵人病症,又急着上路,落下一两样耽误了贵人用药,怕是不太好!”
洛神医显然也是不喜这人的矜持自负,直起身子不卑不亢的指了指屋外晾晒着的药草。
卢显闻言一愣,他并不精通医道,听闻神医都如此说,也不敢说平城任何药材齐备,不然到时候出了差错怕是他之过了。
他略想了想,拱手道:“那就请洛神医抓紧时间收拾行囊吧,贵人还急等着呢!”
言罢,卢显一甩衣袖便要离去,还未出门又被洛神医叫住了,“卢郎君稍慢,鄙人还有一事相求!”
“洛神医还有何事?”
卢显回头看他。
“稚子因糟了贼人,身受重伤,时而清醒时而昏迷,鄙人不忍心把他丢在此处,不知是否能允鄙人带他一同上路。”
洛神医说话时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她好奇他所言稚子是谁,偷偷还看了看屋内众人一眼,直到最后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那个稚子,心下大叫‘不好’,倏地抬起头来瞪着洛神医。
洛神医连忙上前捂着他的嘴巴,按住他的双手,忧虑地看着卢显道:“这孩子那日伤到了头部,经常会发癫狂之症,你看这又犯了!”
“平城的贵人们信奉佛法,佛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生忍心看稚子垂危!”
洛神医说的情真意切,眼泪都留下来了。
卢显打量着郑微,头扎双髻,模样清秀,一双漂亮的杏眼瞪着他满是疯狂之意,确实是癫狂之态。
可惜了,不过一个稚子倒也无碍!
这般想着,卢显便松了口:“他随着入平城倒也可以,但你必须安置妥当,不能让他横生事端。”
“那是当然,这孩子时常昏睡,今日施针才醒来,不会惹麻烦的!”
卢显闻言点头道:“那便好!可还有其他事?”
“无事了,无事了!”
卢显闻言便去马车里等着了。
待卢显离去,洛神医才喊道:“快松口,快松口!”
郑微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开嘴,瞪了洛神医一眼,把嘴里的血水吐掉!
“你这小子属狗的吗,怎生咬人!”洛神医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痛的直吸气,“你这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