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将刚要启唇,不知想到什么,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他转过身恭敬的回道:“回陛下,那传信兵想来是连夜赶路又身负重伤实在是累狠了,到了宣阳门把信递给末将说了一句话就晕了过去,微臣知事情紧急,只能擅自离职......陛下恕罪!”
“事急从权,杨卿何罪之有,那个传信兵,若还在的话就让他来给朕回个话,朕想问问当日之事!”周帝的声音悲痛又虚弱,杨守将听得却是心里咯噔一下,但他不敢露出异样,依旧恭敬回道:“微臣遵命。”
等他们离开,周帝看着几案上那封血迹斑斑的书信,似是喃喃自语又似与高寒道:“除了一桩心事,本以为能睡个安稳觉了,可是朕怎么觉得心里反倒是空唠唠的!”
高寒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得捡着周帝关心的话说,“陛下,大魏如此欺人太甚,如今大将军被害,以那魏帝的居心叵测,想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咱们是不是得防范一二......”
“你说的是,韩大将军的仇不能如此算了......”周帝喃喃自语一句,然后揉着眉心起身,“你去前朝传信,韩大将军遇害,朕悲痛不能自已,辍朝三日,朝中之事,若非急事由尚书台暂处,急事再来报于朕!”
高寒伺候周帝暂歇,然后急匆匆的往前朝传旨。
这厢杨守将回头看了眼领着圣命同来的小内侍,忧心忡忡的回了宣阳门,当听说传信兵只歇了两个时辰,睡醒没等到回信急着赶回去了,他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呵斥手下“为何不留住他,陛下还要问话呢!”然后回头对着小内侍歉意道:“真是对不住,让内监白跑一趟。”
小内监也有些害怕,“奴白跑一趟倒是不打紧,只是该如何回去向陛下复命啊?陛下要是生气了又该如何是好?”
杨守将沉吟道:“都怪本将属下办事不周,要不,本将陪小内侍再跑一趟!”
小内侍没办法,只能依着杨守将的法子,两人又回了一趟显阳宫,恰好听闻陛下骤闻大将军噩耗,吐了一口心头血,正在将养,不能理事。
杨守将探了高寒的口信,回宣阳门当值,而显阳宫里睡了一觉的周帝突然睁眼问高寒:“陵王可回来了?”
高寒想了想道:“陵王若回京当先进宫复命,如今还未入宫,想来还没回京吧!”
周帝点了点头,打发高寒出去,“你派人去陵王府问问,陵王一回府就让他进宫,朕有话问。”
高寒离开后,周帝看向暗处,那里有个人影走了出去,细细打量便知是之前出现过那个黑衣人。
“为何回来迟了?事办成了?”周帝沉声问。
黑衣人回话的声音照之前有些虚浮,想来是受了不轻的伤,“算是成了一半!”
“怎么回事儿?”周帝的语气有些不悦。
“我们人手有限,只有那个大将军死了,那个大魏人早有准备,我们险些反被埋伏,死了好些人手,多绕了好些路才能回来!”黑衣人好似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说的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