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青和兴贵走走停停,一整日连一半的路程都没走完,急的兴贵不停地催促。
牟青趴在河边喝了口水,抬头看着兴贵心急如焚的模样,几不可察的微微一笑,靠在石头上问,“咱们还有多久到?”
兴贵听得面露疑惑,“你不是从孙将军的大军出来的吗?怎么像是不认识路?”
牟青无奈道:“孙将军的大军不可能数日停滞不前,他的大军部署也不会告诉我这个无名小卒。我敢说我离开时的位置与你碰上他们的位置定不一样,甚至,不是同一支军!”
“为何说不是一支军队,难道除了孙将军的大军,还有其他军队也来了九江?”兴贵觉得有理,不由面露急色。
“听说,孙将军似是把五万大军一分为二,由他的心腹带着去了另一个方向包围你们,若合围成功,不是把你们堵死在九江城内,就是在洪都郡外击溃韩世瑛!”
牟青说的很坚定,兴贵觉得他不像是听来的,又想到孙将军的大军竟是韩世瑛大军的一倍还多,心生忧虑。
牟青看得一笑,故意关切的问,“你怎么了?看着似是有心事!”
兴贵回过神来佯装镇定的解释,“我只是忧虑,如今该去哪里寻孙将军,徐将军有重要的信托我送给孙将军,若徐将军与孙将军能里应外合,孙将军平叛立功,我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牟青点点头,似是相信了他的说辞,沉吟道:“那咱们接着往那边走走碰碰运气吧,应该能碰上其中一支,只是另一支的将军可能不认识在下,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我们!”
“我有徐将军的亲笔书信,定是能行!”兴贵也有些拿不准,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出自徐将军之手。
牟青在兴贵的催促下继续赶路,他有意无意的改了他们的前进方向,引着往东边走。
夜里牟青的身体根本无法上树,兴贵只能捡了干柴架起火堆,兴贵也不敢独自进山林深处,在河里插了两条鱼,两人草草烤熟了裹腹。
之后虚弱的牟青躺在干草地上很快的起了鼾声,只留下兴贵看着睡着的他眼神明灭。
翌日晨晓初起,守了一夜,草草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兴贵醒来时看着依旧睡得香甜的牟青,眼里闪过气愤,又生生压了下去。
他走过去推了牟青一把,“起来赶路了!”
牟青略有些憨意的‘唔’了一声,兴贵不理会他直接转身去了河边盥洗。自然也没有看到身后之人正眼神清明的看着自己。
兴贵走到河畔刚要弯腰撩水,突然发现河畔湿软的泥土里有个大大的脚印,兴贵把自己的脚抬起来比了比,是自己脚大了好几圈,他惊得连连后退,不敢再碰那脚印,就连水都不敢喝,急匆匆的跑了回去,拖着牟青就跑。
牟青被拖得猝不及防,险些摔倒在地,“到底怎么了?”
“附近有大虫来这里喝水,一会儿等它们都醒了,咱们想走都走不了了!”兴贵面带后怕,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牟青笑笑在后面跟着。
他们走到日上三竿,牟青真的走不动了,躺下来喘着粗气,问兴贵,“有没有吃食?”
兴贵脸色微沉,拍了拍自己,愠怒道:“我上哪儿去找吃食?”
牟青对于他的愤怒并没有不满,而是看了看来路,轻声道:“咱们走了快两日了,昨日就应该发现我们不见了,是不是快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