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难道我受得这些罪就白受了?还有堂兄上次在王旭那里吃了那么大亏,阿父你还有受他们的挟制,凭什么!这里是洪都,不是建康!王氏嫡子,长公主嫡子就惹不得,碰不得!”
说这话的人听声音与阿兄年纪相仿,只是这声音怨怼阴狠,骄蛮跋横,郑微猜测这可能就是被阿兄扔到城楼上的杨靖。
“就是惹不得、碰不得!不光是他们,还有那位丹阳郡主,听说是拿了陛下的密旨,有生杀决断之权!你日后好好待在你的屋里,莫要出现在她面前!”
“皇帝莫非病糊涂了不成,给你个女流之辈如此大的权,岂不是祸乱之象!”
估计是杨宗周被这话吓破了胆,“啪”得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说话之人的脸上,郑微咧了咧嘴,光听声儿都觉得疼!
“这种话你也敢说,你不想活了别连累全族,!若再有下次,不用郑珩他们,为父亲自把你的腿打断,关在屋里,反正你只要活着能传宗接代就行了!”杨宗周真的是吓坏了,警惕的看了看窗外,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郑微听得腹诽,这主意不好,打断腿还得传宗接代,那岂不还是要祸害人。
“还有赶紧把里面的东西处理干净,听说那位郡主最喜管闲事,若这里被她发现你在这里藏了...别怪为父大义灭亲!”
这次杨宗周的声音竟变得阴冷,郑微更好奇这院子里到底藏着什么不能见过的大秘密,竟能给杨家招来大灾祸!
这时,屋里响起脚步声,郑微知道杨宗周要离开了,她忙四处寻找藏身之地,但这里前后并无遮挡,最后她抬头看向上面,然后踩着石柱轻巧的跳了上去。
杨宗周大步离开了,杨靖和那位管事都没有出来,郑微也没动。
“郎君,这回主公是真的动怒了,你还是听主公的话吧!”管事又低声劝杨靖。
杨靖虽对父亲的怒气仍有些心惊,却不相信父亲真的会对他怎么样,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管事见他神色仍不以为然,搀扶他起来时低声道:“郎君,前些时日,二房的繁郎君不知从哪儿淘了支老参送给主公,奴在外面听见他说从子也是子,会像亲子般孝顺主公!”
杨靖不解的看着管事,“这话没错啊,从小阿父就疼堂兄,堂兄孝顺阿父不也是应该吗!”
“哎呀,我的傻郎君呀!”管事停了急道,“繁郎君也是杨家血脉,若主公一气之下过继他做嗣子,那您又怎么办?”
杨靖闻言惊出一身冷汗,不多时,两人抬着一个长长的麻袋出来,看长短很像个人。
郑微略思索就跟了上去,一路跟着他们竟来到刺史府的角门,那里停了一辆马车,他们二人把麻袋扔到马车上,然后车夫轻轻一甩鞭子,马车顿时跑了起来。
郑微没管杨靖他们,跟着马车一路来到了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