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修长的大手拿过晋云手中的扫帚，轻声道。

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让晋云僵直了身体，她缓缓抬头，向声音的主人看去。

是他！

这熟悉的俊美面容，与小竹有五成相像，即便多年未见，她也绝对不会记错的。

这是她的姜归……

“你……回来了？”晋云声音微哑道。

晋云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但清灯陪着她的日子不短了，一眼就看出她平静的神情就如薄薄的冰面，一碰就会裂开。

本来清灯是来告诉她真相的，可是真正面对晋云时她却不敢说了。

多年的等待，不止消耗了晋云的时间，也成了晋云的精神支柱。

她的人生将近一半都在等待姜归，若是此时告诉她姜归已死，她是否能够接受这是不得而知的。

而清灯接受不了晋云精神崩塌的后果。

晋云向眼前的男子伸出手，她想碰他又不敢碰，生怕这只是自己的幻想。

直面晋云的小心翼翼，清灯呼吸微窒。

够了，老子心疼她！

“我……回来了，小云。”至少在梦里让她开心一下吧。

晋云的泪水瞬间流下，这一次她的悲伤不再无声，从小声呜咽到嚎啕大哭，她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委屈、难过、恐慌全部倾泻出来。

“你怎么才回来啊，孩子都大了，我都快老了……”晋云靠在男子的怀里哽咽道。

清灯轻轻拍着晋云的肩膀，跟她讲述最开始几年姜归的经历。

在清灯平稳的声线下，晋云渐渐止住眼泪，静静听着姜归的过往。

这一刻晋云无比心安，只可惜过往还没说完，天就亮了，清灯被弹出了梦境。

室内，晋云还没醒，她的眼角挂着泪珠，嘴角尽是笑意。

清灯在床边坐下，用术法抹去晋云的眼泪，叹气道，“一场幻梦，等你醒来会很失望吧。”

然而事实并不如清灯所想的那般，晋云醒来后，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姜茂竹回到家后，见到晋云都惊讶不已。

“娘，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晋云眉眼带笑道，“昨晚我梦见你爹了，我想这一定是你爹快回家的预兆。”

姜茂竹沉默了。

“小竹，快来吃饭，娘顺便给你讲讲昨晚的梦。”

姜茂竹乖乖应下。

他想，要是娘能一直这么高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