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巧地点头,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蜷缩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去了。
男人却彻夜难眠,在快要天亮时,刻意放轻动作下床,服用了长久不曾碰过的药。
……
京城,楼家。
这天是楼老爷子的七十六岁寿辰,前来贺寿的宾客纷至沓来,门庭若市。
在宴席即将开始之前,裴鹤吟才姗姗来迟,他手里携带着一份礼物。
作为楼家现任家主,楼战自当站起来迎接,只不过却被自家妹妹抢了风头。
楼音和今日身着一袭华丽的高开叉晚礼服,肩头披着洁白如雪的斗篷,如瀑般的黑发轻轻挽起,妆容精致,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温柔的微笑。
她款步走向裴鹤吟,娇柔说道:“鹤吟,你终于来了。”
裴鹤吟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仿佛眼前人不过是个陌生人一般,随即便将视线移开。
这冷漠反应,让楼音和脸上原本温柔的笑容瞬间凝固,僵硬地停留在嘴角,耳中传来两个男人的交谈声。
“我给楼老爷子带来了一幅画,是我央求着我太太特意画的。”
楼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笑着应道:“好啊好啊,真是太感谢了!”
说罢,便从裴鹤吟手中接过了这份寿礼。
楼音和满心好奇与疑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开口问道:“她学过美术吗?”
话音刚落,楼战便迅速地斜睨了妹妹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和责备。仿佛在示意她,在如此重要且正式的场合,家主们之间说话,哪里轮得上她?
自从妹妹从国外归来之后,性情变得愈发难以捉摸起来。有时会独自一人,呆呆地望着虚空出神发愣,难道说所有学习艺术的人都是这般模样?
楼战对此实在无法理解,但出于对妹妹个人选择和兴趣爱好的尊重,他并未多言半句。
此刻,裴鹤吟已然在客席上安然入座,而他的左右两侧,则分别坐着沈慕白和顾北州二人。
只见沈慕白突然间将身子微微右倾,靠近裴鹤吟低声说道:“我家小汐还算乖巧听话的,可不像隐匿多年的女人,行事手段当真阴险毒辣得很呐!”
裴鹤吟心领神会,自然清楚沈慕白口中所言究竟是谁。正如他所说,这么多年了,竟看走了眼。
“嫂子今天怎么没来?”顾北州冷不丁地插话进来,突兀询问道。
裴鹤吟听到这个问题后,倒是显得十分淡定,回应道:“去剧组拍戏了。”
“跟我家画画一起。”沈慕白笑着接话。
顾北州一听,忍不住打趣,“这就确定是你家的啦?”
面对顾北州的调侃,沈慕白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选择了沉默。
他下意识地抬起左手,轻轻往上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不得不说,这套动作做下来,还挺符合他斯文又败类的男人形象。
沈慕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身旁的裴鹤吟,开口说道:“老裴,你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