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在乎他的喜好干什么!选择什么样的女人,是一个男人最高级别的审美体现。在我看来,就算雾雾随便穿点,裴四叔都会喜欢得不得了。”
这番话在楼音和听来,异常不顺耳,当下就变了脸,语气带着一丝冷厉,“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不是专程请你来说教的,你要有事就先走!”
“不。我没事,我就在这里给你当参谋。”
楼洗月双手抱臂,摆出一副“我是小辈,你能奈我何!”的姿态来,把楼音和差点气个半死。
最终,在楼洗月建议下,楼音和决定穿得相对保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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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鹤吟在离开楼家后,回了观鹤庭园。
季庭风早已在客厅等待,他正悠闲的喝着茶。一双好看的狐狸眼微微上扬着,看着男人越走越近。
裴鹤吟把外套交给身后佣人,垂眸看向季庭风,“什么时候过来的?”
季庭风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含笑:“我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连家都没回。怎么样,够义气吧?”
裴鹤吟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诚挚地道了声“辛苦”。
季庭风听后,唇角微微往上扯了扯,“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们兄弟二人身上了!给你哥刚治好腿,再来给你治心疾,我平生所学都快要用没了。”
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中却没有丝毫抱怨。
裴鹤吟听到这话,也只是微微一笑。紧接着,便挨着季庭风身旁坐了下来,双腿自然交叠,扫了他一眼,“谈正经事。”
季庭风见状,立刻收起了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向裴鹤吟询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除了难以入睡,还有什么症状?”
裴鹤吟像是在组织语言的措辞,顿了顿才说:“自从发生火灾后,我时常想起以前的场景。有时候,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很怕会伤到她。”
季庭风自然知道她是谁,继续追问道:“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
“对她的占有欲。一旦开始,就不想停止。”
季庭风听得皱了眉,“你是说在……房事上?”
裴鹤吟微微颔首,并不隐瞒。这也是那些日子里,他刻意与她保持一定距离的原因。
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你给开的药,效果不太理想。”
“我虽然是医生,但我觉得心病还需心药医。况且,伯父伯母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应该释怀了。再者说了,罪魁祸首已经被你送进去了,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觉得你该往前看,别再深陷在过去。”
裴鹤吟又岂会不懂,但越是想要忘记,那些残忍的场景,便一幕幕的奔涌而出。
他永远忘不了当年,父母突遭车祸,被大火无情吞噬掉的残忍场面。这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了他幼小的心灵深处。
自那时起,他心中充满无尽悲痛与哀伤,找不到一个可以宣泄情绪的出口。
这种痛苦的压抑,逐渐扭曲了他原本的性格。使得他变得暴戾恣睢,冷酷无情,对他人的苦难毫无怜悯之心。
后来,他有幸邂逅了云空大师。
在云空大师的引领下,他前往寺庙,居住了整整半年之久。
在那里的每一天,他都会虔诚地跪在佛祖前诵读经文,素斋养性。同时,借助药物的辅助治疗,一点一点地抑制住内心深处潜藏着的自私与残暴天性。
尽管如此,他深知所谓的“无欲无求”以及“慈悲悯怀”,不过是他展现给外界众人看的一副虚假面具罢了。真正了解他的,唯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