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明修退后一步,冲安建峰深鞠一躬。
“爸妈,您好!我是知意的丈夫,我俩是今天早上领的证。没有提前跟二老报备是我的不对!”
“真的,我在这里跟您二老保证,我会用一生保护她,爱她,她不喜欢的事,我不做。”男人胸膛一起一伏地,似乎用了全身的力量,支撑着。
“好,好,小陆,很好!”安建峰十分满意眼前的年轻人,直觉告诉他,这回女儿总算找对人了。
从女儿一进屋,到看到他和女儿的那种互动,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看得出来,他们很相爱。
“不错!”安建峰拉着新女婿上下打量,这还真是个招人喜欢的小伙子。
“老大啊,去把我那包里的铁观音拿来,快倒水,沏茶,小陆啊,铁观音可以吗?不然让你妈去门口茶叶店去称二两好茶,意宝,你这日子也过得不好啊, 刚我跟你妈在家里找了一圈,连个茶叶毛都没有呢?”安建峰一连串的吐槽道。
“有,爸,我这里有武夷岩茶,妈,对了,我刚才在商场逛街给你挑了条丝巾,LV的,也不知这花样您喜不喜欢,哦,哥、嫂子,这是刚给你和嫂子的礼物,给我哥的是胸针,那个陆明修,把那些个拿上来!”于是,她指挥陆明修把刚才那几个购物袋拿过来,把那几个奢侈品袋子拿上来,“喏,嫂子的是个包,包治百病吗,白色的,爸爸这是给你的宜兴紫砂壶,喜欢吗。”安知意拿着那胸针看了一眼陆明修,陆明修也在看那胸针,然后她把胸针递给哥哥。
“哥,我的眼光怎么样,一眼就挑上这个了。”其实她心里有点不舍,那本来是买给陆明修的。只好再拿别的哄他了。
“喜欢,我妹送的我都喜欢。这胸针好别致啊!”安云卿憨憨地笑着,马上把胸针别在了衣领上。
安知意看了眼陆明修,他还是有点抹不开面,于是她挡在他前面,小心翼翼地道:“爸妈,你看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反正我认准了。”
安建峰夫妇忙不迭的笑道:“啊,知道了。爸妈没说不答应啊!”
“嗯,对了意意,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有个挺漂亮的小伙子在你家说是叫夏什么安,那小子是你什么人啊,我没听懂,这小子我看着有点眼熟,人挺热情的,哦,他是你的朋友,还是同事啊。”李清蓝狐疑地冲刚从厨房端着碗粥出来的安知意问道。
“他说会等你,闺女,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没、没事啊妈,那是我米国上学时一个室友他弟,我那室友有东西托我给带回来,妈,明天我有空给你说啊!”提起这事安知意有点心虚,要真的把夏之安的意定监护人的身份告诉她们,老头老太太一定会血压高的。但编瞎话又来不及,因为,她不确定夏之安说了什么。
安建峰一直盯着安知意的脸,这会突然拿起了她的手皱着眉道:“儿啊,我刚才搭了你的脉,你一进门我就发现了,你太瘦了,是不是得什么病了,你给我老实说,爸爸是医生,你瞒不了我的,云卿,你说,你妹子回海城憋着不回来见我们,是不有什么事啊,说吧,别看你妈,你妈跟我都是过来人,过来之前就怀疑了,放心你妈没事,药吃了。”
“是,妈妈没事的。”李清兰道。“妈活到这岁数,都能接受。”
“爸妈,我……”安知意捂着脸,“我得了脑瘤,是良性的,没事,就是位置有点麻烦,有有点风险。”
“没事啊!妈爸,没事。”她极度的心虚,低头不敢看人,我去,这要死的人是她,怎么还得负责安慰人啊!宝宝苦,宝宝冤啊!
“啊!”李清蓝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脑癌和脑瘤一字之差,女儿那个表情她怎么会不明白啊,这孩子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意意,快坐,坐下啊!不怕啊,不用瞒妈妈啊,天大的事爸妈顶着,我宝贝是最孝顺的好孩子,你是怕妈妈着急,对吧!”李清兰扶着女儿的肩膀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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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事,妈妈!”安知意低头,用鞋尖摩擦着地面。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流下来。看着一屋子哥嫂、爸妈还有陆明修等人期盼的目光,心里那最害怕的事,没有了。
“妈,……呜!呜!”李清蓝、安建峰、安云卿同时抱住她瘦弱的肩膀,她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把委屈哭出来了。
半小时后,几个人看着倒在沙发上熟睡的安知意,安建峰给女儿轻轻地掖好毯子,叹了口气,指着她问陆明修。“小陆,她这几天一直都这么嗜睡吗,还有其他症状吗?”
“有,除了头疼、恶心,还有短暂性的迷路,健忘症。爸,你看她这病……”陆明修道。
“说不好,你把她的病历和最近吃的药给我拿来看看。”安建峰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使劲捏了捏额头。
药瓶和处方很快被拿来,处方一套是西药的,一套是中药的。
安建峰带上眼镜仔细地看了一遍处方,没说话,将方子倒扣在桌子上,神色冷峻。
“实话说,我能做的就是尽量给她增加点营养,做手术时少受罪吧。”
“老安,真的就只有动手术这一条道了吗?孩子应该是很怕的吧。”李清兰道。
安建峰默默地点点头。他挥挥手,示意几个人出去说,几个人于是退到次卧,关上门,李清兰颓然地坐在床上,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姑娘怎么这么命苦啊!”
陆明修怕两位老人太过忧虑,忙把自己这两天得到的关于安知意车祸案的两个嫌疑人黎雪和苏楠合谋害知意的事说了一遍。
“什么,他们黎家这么不是东西,那、那个黎墨琛,这阵子有没有发现这个事,他有没有纠缠咱家知意啊!”
陆明修点点头,“前两天,知知见了他之后还气晕过去了呢。”
安建峰霍地将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水杯都被震起来了,水洒了一地。
“老安,轻点。”李清兰指指外头。“冷静,咱们现在的任务是照顾好知意。不过,她想做什么,只要不违法,尽管去做,你们也帮衬着。”
“妈,您的意思是……。”安云卿从来没想过自家老娘会这么开心。
“不过要记得,不要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李清兰看着儿子吩咐道。
“哼,我恨不得活劈了那黎墨琛。妈,憋死我了。”看见妹妹受这么大罪,安云卿头一次这么没理智。
“儿子,记住,你妹妹现在是重点,那些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自有天收的,主要是要提防那几个人狗急跳墙。知知现在身体这么差。对了,老大,你去找几个人,把咱家老房子里我和你妈妈的换洗衣物、我们平时吃的药什么的拿过来,再去你妹子的那闺房里把她的那些日记本,都拿过来。”李清兰吩咐着。
随即掏出钥匙交在儿子手里。
“妈,你这是,……”安云卿急道,“人家我妹小两口今天刚领的证,您们住这儿多不方便啊!”
李清兰捡起手边的小纸团扔向儿子,“这臭小子,想哪去了。你俩的别墅不就在隔壁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块料,二货,唉,老安,你儿子这智商八成是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