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那你早点回来。”
“……嗯。”
我突然觉得,刚才把薄宴时当成我的安全感是那样可笑。
他早已经不属于我了。
为什么我却还是在内心深处残留他的位置?
“薄宴时,帮我给燕栩打电话,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留下来。”
我抱着膝盖,瑟颤着肩膀在灯下仰望他。
薄宴时没回应我,只是突然俯身,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摩挲了下我哭的湿润通红的眼尾。
“还是很想哭?”
“为什么想哭?”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努力控制脸上肌肉的走向。
可是感知到他身上扑面而来,毫不保留的关切的时候,那股要哭的冲动更强烈了。
“你快走,我不想被你看到。”
我把整张脸都埋入膝盖,哭的横膈膜都拉风箱一般泛起痉挛的痛。
突然,我被一股劲力箍住,他将抱着膝盖的我整个拥入紧窒的怀抱中。
天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最承受不住的就是薄宴时的好。
他一点点微末的好,就能引的我飞蛾扑火一样冲过去。
我好容易才把丢在他身上的心收回一点,怎么能半路而废?
“松、手!”
他箍的那样紧,乃自于我说话都费力。
我稍有挣扎,那股箍紧的力道就越猛,甚至还有细碎的带着浓浓安抚意味的吻轻落在头发上。
“听话,梨梨。”
“不要动,我等到你情绪稳定下来。”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挣不脱,我用了更紧的力道,牢牢的抱住了他。
无知无觉的眼泪顺着眼尾,源源不断的流淌到他的西服上。
我哭的声嘶力竭,最难过的时候,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薄宴时的肌肉瞬间崩紧,但却一声没吭,任由我咬着。
我没想到,在发病最脆弱的一刻,我们之间的关系竟然能融洽到这样的地步。
这是以前的我从未想过的。
等到情绪彻底平静,瑟颤身躯的那股劲儿从身体消失,我才惊觉在病房紧紧拥抱的我们到底有多不合适。
理智占据上风的那一刻,我猛的推开了薄宴时。
模糊的焦距定焦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高定的西装肩膀被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凹痕。
而胸膛的位置更是被我哭出水渍,那一片颜色明显要深许多。
下颌突然被他毫不留情的捏紧,他咬着牙额头的青筋都一蹦一蹦的。
“用完就丢?”
“棠梨,说你是白眼狼还真没冤枉你。”
说完他甩开了我的下巴。
但这个动作也牵扯到伤口,他皱着长眉“嘶”了声。
“对不起……”
我立刻意识到,应该是我咬他肩膀的地方被扯到了。
在他半愠怒半讥诮的目光中,我鼓了鼓勇气,道:“我帮你看看伤口?”
他不置可否,眉眼冷峻,我本以为他会气的丢下我,没想到竟然转身脱下了身上的外套。
外套被丢到床脚,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去拆袖扣,动作流畅,透着一股赏心悦目的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