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医院的病历已经做过手脚,我索性放下了戒心,乖乖的任由他把我按回枕头上。
“吃过药了?”
他低声问。
“……嗯。”
我迟疑一下撒了谎。
毕竟现在怀孕,没有哪个医生敢随便给我开处方药。
“为什么你会得抑郁症?”薄宴时问这句话的时候下颌绷的很紧,像出鞘的刀,锋利无比。
“可以不说吗?”
我阖上眼。
虽然我不喜欢和薄宴时有身体接触,但内心深处的眷恋却是做不得假。
他这样坐在床边俯瞰我,被他的目光笼罩着,让我有莫名的安全感。
阖上眼皮,甚至有一种昏昏欲睡的趋势。
“不说算了,我会查到。”
我一悚,掀开眼皮看他。
他唇角讥诮,骨节分明的大掌在我眼皮按了按。
“一会餐到了喊你。”
我却再也睡不着,那种随时会被人窥探到秘密的危机感,让我如坐针毡。
他仰靠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ipad浏览文件。
我的大脑飞快转动,绞尽脑汁的想要怎么打消薄宴时查我的念头。
“薄宴时。”
我提着口气,撂下了杀手锏。
“你又爱上我了?”
我靠在床头上,眼睛圆睁,努力挤出细碎的星光,睫毛也好似被打的湿漉漉的。
薄宴时回头看我。
侧脸弧度英挺,可在看向我的时候,潭底略微怔忡后,里面溢出来的皆是讥诮,好似我说了什么笑话。
可我悬着的心却在顷刻间断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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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玩笑般问出的这句,何尝不是发自真心?
可是以前的棠梨不敢问。
也只有无所谓结局的这一刻,才能以玩笑的口吻问出来。
“你在妄想什么?”
“既然你没有爱上我,我们的关系也破裂即将离婚,你为什么还要调查我?”
“你调查我,难道不是出自关心,只有深爱一个人,才会对她好奇,对她的遭遇好奇。”
“薄宴时,你是不是还爱我?”
我的这句话,把薄宴时逼至死巷,也把我自己逼的没了退路。
发问的时候,我紧张的指甲掐破手心油皮。
如果他给我肯定的答复,我是不是就不用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我们的关系可以光速得到恢复。
只要他和白盈盈分手,幸福对我们一家三口来说唾手可得……
“没有。”
“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
一颗心断了线般,不断往深渊里跌。
我捏着手心对准薄宴时笑眼弯弯,“我就知道……”
我用力稳定呼吸,用无比冷静麻木的声音说道:“那就别再给我一点点幻觉。”
“别再这样了,好吗?”
“我得抑郁症是我一个人的事,我需要的是一个爱我疼我宠我的人的关心。”
“既然你不爱我,就别再管我的事。”
“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