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过。
可我又自我劝导到释然。
他有他的幸福要继续,我也有我的关卡要过。
燕栩载着我直达医院。
一应检查完毕,我坐在长椅上等叫号,紧张的手指甲不断抠着手心。
“梨梨,如果这个决定对你来说很难,也不一定非要这么做。”
“不同的选择会有不同的人生,也许选择另外的人生有另类的风景?”
可我,选择不多呀。
难道要孩子生下来就面临破碎的家庭吗?
我和薄宴时的关系即将肢解,而且薄宴时不爱我,怎么可能爱屋及乌给我的孩子完整的父爱?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代替薄宴时给他父爱。”
我呆住,怔怔的看着燕栩。
燕栩眸光却异常认真,低头,小心翼翼牵我的手,指节触碰的那刻,我甚至能感知到他的颤抖。
“梨梨,和他离婚,嫁给我,我可以给孩子一个身份,让他不用颠沛流离,也不用面临破碎的关系,我爱你,自然也会爱屋及乌,爱你的孩子。”
“我会把他视若己出,和你一起好好的爱他。”
我指尖颤抖。
手术室里恰好有个女孩扶着小腹出来,面色苍白,失魂落魄,好似灵魂被迫从身体里剥离。
我只看了一眼,眼泪就瞬间从眼角冲出来。
如果可以,我也多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况且,这个孩子是薄宴时的,如果能侥幸留下他,我甚至能想象我会多爱他。
如果和燕栩结婚,我就可以奢求这种幸福。
可……这对燕栩又是多么不公?
我咬住唇,心脏被两种不同的力拉扯。
“不行……学长,这对你不公平。”
“什么叫公平?如果可能,我当然想和你正常恋爱,结婚,生子。”
“可我到底是迟了一步,你心里先有了薄宴时,我无论付出多少努力,可能你都不会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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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好容易有了上位的机会,当然想好好珍惜,这对我来说,就是转瞬即逝,最该抓住的机遇。”
“梨梨,你肯给我这个机会吗?”
我对着燕栩这双诚挚到令人发颤的眸子,垒筑的高高的心防正在一点点坍塌。
“我……”
“先不着急回答我,我听说早孕在三个月之前都可以手术,你还有一个月的考虑时间。”
我捏皱了手术单。
来医院之前的勇气正在一点点溃散。
我不行……
叫号到我的时候,我当了逃兵。
出了医院,凉风穿过来的时候,我崩溃的彻底,眼泪一串串的顺着脸颊蜿蜒。
燕栩轻轻叹气,目光瞥着自己的肩膀展开双臂,“肩膀借你靠一靠?”
大概是太脆弱,我头一次放纵自己,贴着燕栩温暖的怀抱,用力抓紧了他身上长风衣的布料。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发生这样多的事情,我甚至连个商量的长辈都没有。
父亲自杀,只留下了一烂摊子,母亲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给我出不了任何主意。
燕栩就像一个邻家大哥哥,那双温润眸光看过来的时候,让我所有的理智都崩溃。
我哭的不能自抑的时候,被一道汽车长长的鸣笛惊醒。
回身一看。
迈巴赫的车窗半落,薄宴时的侧脸绷的蓄势待发,看过来的时候,眼底神色很凉。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