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脸上表情太错愕,被白盈盈发现了,她轻笑一声。
手指甲轻轻叩着咖啡杯壁,挑眉看向我,“很震惊吗?”
“还是我应该装作被你们蒙在鼓里的样子,更能取悦你?”
最初的震惊后,我缓缓呼吸,消化了这一波冲击。
“你是怎么知道的?”
“查到的。”
白盈盈言简意赅,而且眼底满是笃定,“棠梨姐,既然你和宴时没感情了,该早早放弃才是。”
“这样守着一段无望的感情,一定很痛苦吧?”
她眼底无辜的探究,像带着毒牙的蛇,出其不意的咬住了我。
这种无辜让毒液沁的更深。
我笑了笑,撩起睫毛笔直的看向她,“既然你知道了真相,那就该清楚,我们为什么没离婚。”
“而且我根本构不成威胁,你这样咄咄逼人,难道不觉得多此一举?”
“还是……你心中根本没有胜算,所以才自乱阵脚?”
我绵里藏针的还击。
白盈盈却脸色更白,捏咖啡杯的指节凛冽起来。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白小姐,其实我和你的目的一致,虽然一直隐瞒我的身份,但我和薄宴时从一开始就是隐婚,并不算谎话。”
“我的意思是,就像他不喜欢我一样,我也不喜欢他,我现在喜欢的人是……”
我故意停顿,看着白盈盈。
白盈盈眼底猝然一亮,“燕栩?”
我点头。
“所以,你可以尽量和薄宴时争取,如果能早点和他领离婚证,我求之不得。”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我扫了一眼白盈盈半信半疑的目光,起身离开。
第一次和白盈盈对峙,算是以失败告终。
这朵小白花,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谨慎。
因为薄宴时对我看的很紧,所以季义宣接下来的动向,都是派出所电话通知我。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季义宣坐牢。
唯有这样,才能告慰过往的伤痛。
让那些历史彻底埋葬在过去。
但我没想到,季义宣还在牢里,网上却突然大范围的传播我的裸照。
照片里的我衣衫褴褛,黑白分明的目光惊惶的看向镜头,脸颊和嘴角还带着淤青。
一双含着泪光的眼眸,破碎,凄惶,无助到了极点。
这张极具冲击力的照片印入眼底的同时,往事如千钧压顶,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红姐关切的声音还在听筒,“梨梨,你还好吗?”
我用力咽喉咙,在遍布刺痛的呼吸中,我的声音嘶哑,“……还好。”
红姐,“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这张照片传疯了,我要根据事实来危机公关。”
脑袋像裹了一层毛巾一般沉重,思维更是像生了锈一样,在空白了好几秒之后,我才吐出两个字。
“我……小时候被强奸过。”
“啊?”
红姐似被我的答案震住,半晌没说话。
而这种空白,让我跌至谷底的情绪有所缓解。
“就是这样。”
“红姐,照实公关。”
“我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心理准备。”
我捏紧拳头。
如果说出真相,我甚至能想到薄宴时的反应。
他一定会悔不当初。
而薄家不会再认我这个失贞的儿媳。
但是无所谓了。
现在的我已经打算破罐破摔。
已经跌至谷底,哪里还有什么好失去,该失去的我早早已经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