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来见奶奶的时候,叶锦还和奶奶一样,在催着我和薄宴时早点生孩子。
甚至在老宅的时候,还催着我喝药膳汤。
如今,却物是人非。
谁能想到,她竟然会变成催我和薄宴时离婚的那个呢?
我笑了笑。
面对薄奶奶,我那些委屈都咽了下去,伸手捏了捏奶奶干枯的手指,脸上蔓上薄薄的红,说,“奶奶,我和宴时……正在努力。”
“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实际上。
奶奶的心愿已经达成了。
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薄宴时第一个孩子。
而叶锦这样迫不及待的盼着我和薄宴时离婚,在她的强势安排下,相信白盈盈很快就会有……第二个。
我鼻子突然酸的厉害。
趴在奶奶的床边,沐浴着她老人家慈祥的目光,再度有了想哭的冲动。
得了抑郁症就是这点不好。
动辄得咎就要哭。
眼眶酸软的要命,我声线也软绵绵的,“奶奶,如果有了孩子,宴时要欺负我,您老人家可得站在我这边。”
“那还用说?”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了,宴时也是个混的,动不动就想欺负你。”
“等他过来呀,奶奶帮你教训他。”
“夫妻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一辈子那么长,要是学不会宠媳妇,迟早要把我们梨梨吓跑。”
一辈子啊。
是多么好听的名词。
当初在嫁给薄宴时的时候,我给这段婚姻定下的期限也是永远。
可惜,中途我就要下车。
“宴时在哪里,快给他打电话,让他来见我这个老不死的老婆子来,得了这个病呀,以后和你们也是见一面少一面。”
“有些话呀,我得尽早和你们交代交代。”
在奶奶的强势要求下,薄宴时匆匆赶来。
见到我在病房,他怔了下,很自然的坐在我身边,揽住我的肩膀,和我并肩看向奶奶。
“奶奶找我?”
“不找你找谁?”
薄奶奶嗔了他一眼,当着叶锦的面,把之前那份合同递到我面前。
“你小子混的很,就知道欺负梨梨,这是老婆子的股票,我决定把一成的股份无偿赠与梨梨。”
“梨梨上次见过却没签字,正好宴时和你妈都在这,把律师喊过来,一起见证签字吧。”
叶锦显然不知道这件事,表情难掩惊异,“妈,这太草率了。”
“事关公司股份的大事,您跟东城商量过没有?”
薄奶奶眼一瞪,“我的股份为什么要跟他商量?”
“只要我愿意,我想给谁就给谁。”
我拒绝。
如今离婚在即,我万万不能沾染薄氏的股份,而且薄东城和叶锦的态度分明,不再接受我这个名誉有污点的媳妇。
“奶奶,我不要。”
我拉着薄奶奶,再一次在她的目光中感知到心脏酸软的一塌糊涂。
越是身患抑郁症,对真正的关心就越发敏锐。
薄奶奶对我的关心发自真心,掺不得一点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