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找你过来,要商量的是和宴时离婚的事情。”
她直白不讳。
虽然绝情,倒也绝情的坦坦荡荡。
我是发自内心欣赏叶锦的,说实话,如果我是她,站在她的角度思虑,也同样不觉得自己是个合格的豪门儿媳。
所以我理解她的决定。
并且欣赏她的果断。
但。
仅止于理解。
既然她坦承,我也开门见山。
“妈,您这样直言不讳的要求我和薄宴时离婚,就不怕已经到我名下的那些股份我不还回来吗?”
叶锦似是一点也不意外我会提这样的问题。
她目光落在我脸上,轻轻笑了下,“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虽然我们的感情不如寻常婆媳那般亲近,但自认为了解你。”
“你不会。”
我看着叶锦没说话,静等着她的下文。
叶锦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铺垫,沉吟了下说道:“你清楚宴时的性子,如果我生拉硬拽的要你们离婚,非但不会如愿,恐怕他也会怨怼我一辈子。”
“梨梨……”
哪怕是再冷血的人,在对着猎物下刀之前还是流露出了一丝不忍。
她的目光透着上位者对下位者可怜的不值一文的怜悯。
“在那之前,我想再问你一句,你是真的确定要和宴时离婚,并且这一辈子都不和他有任何纠葛吗?”
我凝入这双眼睛,停顿片刻点头。
“那就好。”
她眼底一丝不忍很快也消失不见,捏紧了剪刀的柄,郑重的看向我。
“想要和宴时决裂,你要和我配合。”
她涂着大红唇膏的唇瓣在我眼前无情的开合,又问了一句。
“你确定,真的要和宴时分开,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吗?”
-
我是被叶锦送回到公司的,抵达公司已经是下午,中午时分我被强硬留下在老宅吃了一顿饭。
踏上走廊的地板,我心中是一片清明,对未来的规划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那就是我的未来一定不会再有薄宴时。
在办公室呆了半个小时,接到薄宴时的电话。
“听说你被妈带去老宅了,她和你说了什么都不用放到心里,我还有十五分钟能过去创石和你汇合。”
“不用过来了,她没和我说什么,你完全不用担心。”
在经历了和薄宴时感情路的起伏后,我能清晰的感知到薄宴时对我态度以及心路历程的转变。
他小心翼翼的宛如在呵护一个瓷娃娃。
如果按照言情小说的套路,他现在就是在追妻火葬场。
可惜,我的人生从不按照套路出牌。
这个火葬场他注定要扑的壮烈。
他来的很准时,十五分钟后准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如影随形的在描摹我,似乎在审度我的表情。
“心情看着还算平静。”
他的长指从门把手上抽离,单手插兜踱到我面前。
我还没从他的骤然出现反应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分开我的碎发,帮我笼至耳后。
他低眉俯瞰,瞬间缩短的距离,让我能清晰的闻到从他身上散过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