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时瞳仁缩了缩,唇片在我的眼帘中抿如刀削。
“我们还要在这里站着吗?”
“薄总,夫人,我们去病房吧,这太冷了。”高际提醒。
薄宴时这才回过神来,开口的时候嗓音喑哑透了。
“……冷不冷?”
我缩了缩脖子对着他笑。
他揽紧了我,黑色的长大衣裹着我,在盛烈的穿堂风中,我们并肩向前走。
我并不冷,可是这种亲密的接触,却好似瞬间把记忆拉回从前。
以前和薄宴时偷偷见面,经常是在这样的夜晚,北城的隆冬很冷,晚上十点钟后的滑冰场价格会减半,我们在空旷的滑冰场一圈圈的溜。
累了就趴在他的怀里,做势要把冻的冰凉的手塞到他的肚子里。
他把眼睛瞪的老大,然后又会在我气馁的时候,主动牵着我的手放到他温暖的肚子上。
在我的手在他幼滑肌肤上游弋,然后又被他黯沉着眸子按住手腕。
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就会失控般按着我的肩膀吻我。
年轻的人啊,一天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劲,接吻鱼一样碰触到彼此就黏住不放,好似能从甜甜的吻中感受到地老天荒。
“情况怎么样?”
我问他。
“手术很成功,做了心脏搭桥。”
我顿住脚步,他也感应到什么看向我,目光撞在一起,他已经预判了我要说什么。
“这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那你真的忍心看她因为我们而受伤吗?让我们离婚,是她和爸最想要的结果。”
“我的人生,为什么要依照他们的期望完成?”
“可是我……不想承受这些压力。”
“你不会,这些压力我会扛起来,既然你和她已经撕破表面上的和平,日后不必再面前自己维持关系。”
“棠梨,从此以后,你只需要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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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做好这个薄太太。”
我反问,“什么叫做好这个薄太太,你对我有什么需求?”
“不和我离婚,就是我最大的需求。”
他深邃的目光带着能穿透灵魂的能量。
我在他的怀里脊背微僵,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要求,没想到要求竟然放的这样低。
眼眶因这句话微微泛起热意。
声线也哑了下去,“薄宴时,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完全不必因为我放低姿态。”
他拥住我,沉沉的声线落在耳边,“如果低姿态能留住你,我愿意为你低到尘埃。”
“梨梨,别离开我。”
“只要你留下,我这条命都给你,可好?”
我要他的命干什么?
已经窒闷的情绪好似因为他这份高浓度的浓烈爱意有所缓解。
我到底还是想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解决好白盈盈的问题吧。”
“等到这件事尘埃落定,我们的关系再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放心。”
“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绝不会再让她纠缠到你的面前。”
薄宴时扶住我的肩膀,把吻轻轻的落在我的发顶心。
我在这阵浓烈到窒息的暖甜中,将额头轻轻靠上他的胸膛。
手,也微颤的搂住他的腰。
如果薄宴时是可以停靠的临时港湾,请容许我靠一靠吧,一个人独行太久,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