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公布那件事之前,我已经抱着和薄宴时彻底决裂的念头。
但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临这种歧视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概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委屈,我不由得质问,“所以我活该自认倒霉吗?”
“可是受害者凭什么接受这些歧视,而施暴者却逍遥法外?”
叶锦闻言皱眉,“逍遥法外?”
“那个人不是已经被宴时……惩罚了吗?听说因为抢救无效死亡。”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如潮的委屈中暴露了什么,目光闪躲了下,纠正,“我的意思是受害者是无辜的。”
叶锦这才狐疑的放下疑问。
她很明显意识到这件事哪里不对劲,道:“施暴的人不是那个季义宣?”
我呼吸瞬间加重,没想到叶锦居然这么敏锐,不过到底还是我大意疏忽了,不过我不打算就这个话题和她深入讨论。
她看出我的意思,加了一句,“梨梨,如果这件事有什么岔子,我随时可以为你提供帮助,只要你答应和薄宴时离婚。”
“不用了,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即便需要帮助,我也绝不接受来自叶锦的。
现在我们已经撕破脸,先是怂恿我撒谎骗奶奶,接下来又会是什么会突破我的防线呢,谁也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难过。”
“原来我们三年的感情,抵不过那个不可抗力。”
叶锦无情的令人发指,那张描绘精致妆容的脸庞在日光下莹润白皙,瞳仁泛着琉璃一般的冷光。
“梨梨,别怪我,豪门婚姻本就是权衡利弊的结果,就连我,如果不是叶家的千金,也根本没资格当这个薄夫人。”
“我一生都处在权衡利弊中,先是被人权衡,到了我这个年纪,我理所应当的来权衡和置喙其他人。”
“如果我的这个决定伤害了你,我深觉抱歉。”
我打断她,直接迎上她的眼睛,“你的抱歉一文不值,不必说出口,徒惹笑料。”
她一哽,明显咽了一口气,看向我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
虽然撕破脸,但我也不能得罪死了,让她影响到我之后的事业,我拿捏着分寸,道:“我会记住今天你说的话,也记住这份伤害,只希望阿姨你日后不会后悔。”
我深觉后悔,揣着肚子里的孩子,让ta听见这么残忍的话。
ta的亲奶奶并不欢迎ta的出生。
从此以后,ta没有奶奶,没有爷爷,没有父亲,只有我。
我会和ta相依为命,把所有的爱无条件的给ta。
隐痛中,我听到了叶锦斩钉截铁的声音,“我从不为自己的任何决定后悔。”
“好。”
人在伤心到极致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我在叶锦的目光中转身,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
坐上司机车子的时候,我接到来自高际的电话。
“少夫人,您的合同已经和创石解约了,薄总让我把工作室的房本营业执照以及解约合同都给您送过来。”
“您在哪里?”
我把小房子的地址告诉他。
“您要住在那吗?”高际的声音有些为难,劝我,“薄总希望您和他一起住在华庭盛景。”
“他的希望和我无关。”
打断他的话之后,明显感觉到高际的沮丧,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少夫人,薄总对您真的很在意,其实您可以回头看看他。”
“谢谢你的建议。”我顿了一下,道:“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高际更沮丧,声音蔫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