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他妄图让我再度爱上他。
他怎么敢做这种梦!
哪怕我爱他爱的感情和理智剥离,爱到灵魂灼火,绝不会被他洞悉到一分半毫。
毫不留情的,我打掉他的手。
“这种梦,你还是晚上做做好了,白日做梦不是什么好形容。”
他笑容微滞,对我的答案并不意外,潭底的阴霾却顷刻间覆上来,“你累了,该好好休息。”
“我昨天一整天没见,很想你了……”
他忽略我眼底凛冽的恨意,径直揽住我的肩膀,把那张英挺俊美的脸庞埋入我的颈窝,深深浅浅的呼吸声落在耳畔。
似沉湎于我头发间散出来的细碎香气。
汲取的近乎投入。
他对我的依恋能清晰的感知到,再也不复之前隔着疏冷的皮囊,如深渊一般叵测。
可战栗却顺着脊梁一路窜升,让我不寒而栗。
“我要见到妈妈,确定她现在平安无事。”
薄宴时的薄唇不经意蹭过我脖颈的皮肤,“对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也是我妈,我自然会为她准备最好……”
“你确定几个月你和白盈盈打的火热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打断他。
他哑然。
走廊空气陡然窒息,穿梭过呼吸带着刺刺的疼。
我拽下他修长的手臂,转了个圈面对他。
“薄宴时,如果你想用妈妈来拿捏我,纯属打错了算盘。”
“如果你敢动她,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和你在一起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如果你不敢动她,那你凭什么来拿捏我?”
简单两句话,猝然让他潭底起了风暴,他演阔缩紧,卧蚕处耷的睫毛都凛冽起来。
他不怒反笑,“拿捏?”
“我照顾岳母算什么拿捏?”
“既然不是拿捏,那我现在就要见到妈妈。”
“好。”
他握住我的肩膀,把我拥入怀中,身体骤然跟着一轻,竟然把我打横抱起来。
“先回家。”他倾身在我唇上一吻,“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什么时候带着你去见她。”
“薄宴时,我不要和你住在一起。”
“可我想你了。”
他禁锢在我肩膀上的力道那样重,凝入我眼底的目光那样凉,似能侵蚀肌骨,带来的凛寒让我瑟了下脊背。
“如果我不够开心,不会带你去见她。”
那股箍着的力道越来越紧,迫我更加贴近他的胸膛,隔着手心下层层衣料,他身上的温度就要灼过来。
越来越近的刹那,我用力推开他的胸膛。
他潭底的愕然瞬间化成了薄冷的戾气。
可我不待他开口,先发制人。
“别碰我。”
我睨着他一字一句,“你令我恶心。”
薄宴时捏住我的下颌,“因为那个孩子?”
“是。”
“你对她的不忍心就是插在我心头的刀子,我时时刻刻会记住这份疼。”
“我会妥协跟你回去华庭盛景,但你休想再碰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