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里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薄宴时斩钉截铁。
“你是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过亲子鉴定了吗?说的这样信誓旦旦?”
“……”
薄宴时语塞,沉默一秒,“没有。”
“和她闹出绯闻的是你,和她亲密无间的是你,她口口声声说怀了你的孩子,还甘愿为了你做取卵手术。”
“如果不是你默许,她对你的感情怎么可能会疯长到这样的地步?”
“薄宴时,我理解你为了拿到薄氏集团的继承权撒谎,毕竟争权夺利是人的本性,但是想让我配合你们表演,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薄家这一团乱麻的关系,以及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实在让我厌烦透了。
而且我也不可能拿着肚子里的孩子儿戏。
“什么条件?”
薄宴时凝着我眯了眯眼。
“和我离婚,我无条件的配合你们演戏,无论是表演我怀孕,还是表演担任薄氏集团的掌舵人,我都甘愿。”
“休想!”
薄宴时的唇瓣瞬间凛成一道直线。
那股寥落和悲凉披覆上他的脸庞,双手捧我脸庞,凝着我眼眸一字一句,“我宁可放弃薄氏集团,也不能失去你。”
我清晰的感受到心脏仿佛有一只虫在蠕动,一点一点,好似要把我的坚持啃食殆尽。
“别气我了,梨梨,你清楚这绝不可能。”
“那我不可能配合你们演戏,更不会坐任白盈盈那个杀人凶手生下孩子。”
“你了解我的,我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并让她把牢底坐穿。”
“会的。”
薄宴时试图把我拥入怀中,被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抵住。
“你确定自己现在有能力抵抗你父亲吗?”
“不,或许应该说,抵抗整个薄氏家族,以及所有加诸在我身上的流言蜚语。”
“薄宴时,你可以承受,我不可以承受。”
“甚至,你父亲母亲对白盈盈的包庇,都让我恨的颤抖。”
“乃至于你……”
薄宴时径直捂住我的唇,那双破碎出星光的眸,就那样近在咫尺的描摹着我。
里面涌动出来的情愫又浓又烈,焚了出来,灼的我灵魂似乎都震颤了下。
于是我比谁都清楚,他有多爱我。
可是又悲哀的认知到,原来哪怕两个人彼此都爱着,还是会把日子过的这样难过……
我们之间,近在咫尺,又隔山隔海。
“我信不过你……”
唇瓣在他的掌心蠕动的刹那,掌心松开,他裹挟着悲凉的脸庞覆了过来。
唇齿相依,濡沫交融。
气息清浅,微乱,又酸又甜的情愫在血管中疯狂奔流。
我在这个吻里面,悲哀又无措。
怎么办啊……
我和薄宴时要怎么办啊。
这难解的关系,就像是鸡肋骨,食之无味,弃之又牵扯到丝丝缕缕的剧痛。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他额抵着我的额,从喉管里喟叹出来的气息绵长,伤感,“梨梨,如果你真的怀孕了该有多好?”
我的心脏猝不及防狂跳。
“为什么?”
他微红的眼眶锁着我,“有了孩子,我们之间的牵绊这一辈子都扯不断。”
“梨梨,我会终其一生,和你绑定在一起。”
“你不爱我,会爱我的孩子吧……”
“我和你,永远都会因为孩子有未来。”
就像有什么东西重重一击,打的我措不及防,强酸覆盖了些微的甜,疯狂在血脉中流窜。
我抚着薄宴时的脸庞,凝着他越来越深红的眼眸,悲哀如水流淌出来。
可是薄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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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孩子,也不要你。
我和你,永远不会再有未来。
他的低姿态,让多年前那个被我抛弃的少年莫名重叠起来。
我亲眼看着他疯了一样奔波在各大高校,只为了知道我到底在哪里上学。
高中时期,我和他一起畅想的未来,共上一所大学,一起上课下课,彼此相伴相携的蓝图,在那一刻黯然灰掉。
就像此刻。
哪怕我们彼此深切的爱着。
但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重重阻隔那么多。
原来相爱抵不了万难。
原来我可以理解他,心疼他,却始终无法原谅他。
也许是感知到了我的冷漠,他像一头困兽般,朝着我的嘴唇咬来。
骨节分明的大手颤着意图解开我的衣带,“梨梨,你给我生个孩子。”
“一个流淌着我和你血液的孩子……”
“啪!”
我扇过去的手都在颤抖,我抖着唇提醒他,“你疯了吗?”
“现在是孝期,你这么做对得起奶奶吗?”
“而且,高际亲口跟我说,你做了结扎手术,难道那是假的?”
“只是一个你吩咐他说给我听的谎言?”
薄宴时一震,血红的眸凝着我,低低凉凉的自嘲从喉骨溢出。
“是啊……”
“差点忘了,梨梨不要我的孩子……”
就像无数根针捅穿了心脏,我看着他被悲凉覆尽的峻挺脸庞,难过的说不出半个字。
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薄宴时……”
我难过的无以复加,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
最起码年少的我,没想过会和薄宴时走到这样的穷途末路。
爱一个人,应该是成全,是祝福,是祈愿他有我没我,都能幸福。
而不该是我一刀刀的捅向他。
因为我无法原谅他给我的那些伤害,所以刀刀见血,让他也伤的血肉模糊。
他顷刻间收敛了那些情绪,把脸庞用力的贴向我。
好似这样就能和我的心靠的更近一些。
他皮肤上温热的触感层层袭来,我仿佛能隔着皮肤血管,感知到流淌在里面的悲伤。
“没骗你,的确做了结扎手术。”
“你不希望我有孩子,终其一生,我都不会有孩子。”
“只要我身边有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一寸寸的捏紧我的腰肢,身上寥落出来的悲伤正一寸寸蔓延到空气中,穿梭的呼吸都开始发闷。
“所以,梨梨别不要我,嗯?”
喉咙好似被强力胶水黏住,我难过的说不出半个字。
沉浸在悲伤之际,被薄宴时覆住的肚子却开始疯狂胎动。
大脑瞬间陷入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