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因为张医生的原因知道我的住处。
等到周寻的车,上车之后我缓缓掐紧手心。
周寻专注的开车,甚至没有朝我看一眼,就已经凭借气压知道我的心情,随口宽慰了句,“别紧张。”
“过去的伤害伤害不到今天的你。”
心理医生的话一脱口就像是哲理。
可是这种我暂时理解不了的哲理,根本安慰不到我。
“伤害我倒是不至于,我只是还恨他,恨他搅毁了我的人生。”
“那就好好的恨,把积压了多年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抵达派出所,接待我的依旧是之前的女警,见嫌疑人之前,女警开口说了嫌疑人的身份,“白晓峰,家就住在你出事的地方不远。”
“不过他现在还只是嫌疑人,并且坚决不认罪,虽然有几项证据,但是都不够充分,最重要的是基因比对不符。”
女警的话我听进去了,但是注意力却被一个“白”字吸引。
因为这个姓氏,我瞬间联想到了白盈盈。
但下一秒又被自己否认。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我想见一见这个嫌疑人。”
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女警担忧的看着我,“你确定自己能承受吗?毕竟当年的事情对你而言是不小的伤害。”
“没关系,我能忍受。”
我捏紧手心。
“我也想弄清楚真相。”
白晓峰被提出来的时候,身穿破旧牛仔裤和黑衬衣,斜乜而来的目光投着一股流氓气,见到我的时候目光冰冷漠然。
却又在发觉我凛冽目光之际,饶有兴味的对着我一笑。
“你就是那个被强奸的女人?”
我的心瞬间收紧,痉挛着颤起来。
强烈的直觉让我脱口而出,“你不是那个人,你到底是谁?”
白晓峰勾唇一笑。
“我当然不是,我只是一个目击者。”
目击者?
我瞬间瞠大眼睛,“那真凶是谁?”
强烈的情绪让我的喉咙干咽着。
“我凭什么告诉你?”
白晓峰眉毛轻佻的扬起,“知道白盈盈吗?我妹妹,你害的她到现在也嫁不入薄家,不如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私下告诉你真凶是谁?”
什么?
原来我的直觉竟然是真的。
眼前这个白晓峰竟然真的和白盈盈是一家人!
“你就不怕包庇真凶,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我试图威胁他。
“哈哈哈哈——”没想到白晓峰笑的眼泪都要掉出来,好容易笑够了,才悠然自得的道:“我当然不怕,因为很快就有人把我捞出去了,你猜把我捞出去的人是谁?”
不详的预兆牢牢抓紧我的心脏。
“谁?”
“当然是你老公,薄宴时啊!”
“不可能!”
我的心就像断线一样往下坠,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的同时,心底又隐隐觉得有这种可能。
依照薄宴时对白盈盈的妥协。
之前为了自证清白,拼命要拿走白盈盈肚子里的孩子,到昨天甚至陪着她去做产检,以及白盈盈口中说的那个会威胁到我和他婚姻的秘密。
无数纷乱的线头朝着我缠绕过来,勒的我剧痛!
“那就等着瞧好了。”
白晓峰瞥了眼墙壁上的钟表,“再有十五分钟,劳资就自由了,这都得感谢你老公啊。”
“如果你肯让位给盈盈,那就更完美了。”
我呆呆怔怔,捏紧的拳头里面指甲甚至刺破了油皮。
“好,那我倒是看看,一会来拯救你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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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离开,身后还依稀传来白晓峰猖狂的笑声。
“别生气,棠梨,他就是故意要激怒你。”
“这件事迟早会有一个结论。”
周寻淡淡的关心。
“我想要一个答案。”
强烈的情绪让我的手臂都颤抖起来,我尽量装作镇定的看向周寻,“周医生,他明明看起来是那样的爱我,可是为什么,要阳奉阴违的帮白盈盈?”
“他一定……应该也是爱白……”
那个让我痛不可挡的名字还没脱口,我已经感受到一股熟悉入骨的气息扑面而来。
派出所大厅门口,塑胶帘子被风掀开,不知什么时候,一道身影长身玉立的站在那,强大的气场衬的他宛如神只——一个拯救白盈盈全家的神只。
我撩起颤抖的睫毛觑他。
疼痛在肌骨,在呼吸,在对视间来势汹汹。
“梨梨?”
他显然很诧异会在这样的地方见到我,迈开长腿,裹挟着外面带来的凉风朝着我走来。
我没有如以前一般躲避,反而是在盛怒中笔直的看向他。
“你来干什么?”
应该是我的目光凛冽,薄宴时竟然心虚了一秒,眸光闪烁后,定定的凝向我。
“捞个人。”
很好,至少没有对我撒谎。
我于是笑了,又问,“捞谁?”
“捞……”
薄宴时显然被噎住,“不重要。”
“梨梨,你怎么和周医生一起出现在这里?”
我不答,唇瓣抿成了一道锋利的直线。
倒是周寻打了圆场。
“我带棠小姐来结案。”
不知为何周寻竟然撒了谎。
“那我送你。”
说完这句话,薄宴时探手想把我揽入怀中,可甫一靠近,就被我用力推开,强烈的抵触让我们之间始终保持一段距离。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薄宴时,我问你,你今天来派出所,捞谁?”
薄宴时看着我震颤着泪光的眼,瞬间了悟。
“是我的错,我要捞的人是白晓峰。”
“白晓峰是谁?”
我就像一个偏执的人,非要他顺着我的逻辑问到底,也彻底把刀插到身体最深处才行。
“……”
薄宴时不说话了,但是那双暗潮涌动的眸子,又好似说了太多。
“说话啊?”
我轻如呓语,却让薄宴时的身躯一震,一双眸尽是妥协和愧疚,就那样浓烈的哀求的看着我。
“你回答不上来,那我就替你回答。”
“白晓峰是白盈盈的哥哥,你要捞的人就是白盈盈的哥哥。”我深吸一口气,把眼眶中的水迹逼回去,“薄宴时,你一边在对我死缠烂打,口口声声保证和白盈盈没有身体和感情上的纠葛,一边却在做心软的神,拯救他们全家水深火热。”
“左拥右抱让你很得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