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是装都不装了,直接暗示变明示?
也许是我眼底的震惊明显,二婶无视薄宴时铁青的脸色,故作惊讶,“哎呀,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下意识看了眼薄宴时,装作配合的问,“我该知道什么?”
“哎呀……”
二婶做作的半捂嘴,颇忌惮的瞅了眼薄宴时。
“就,要不你问宴时吧。”
“你呀,不会以为自己怀的是他唯一的孩子吧!”
我脸色微变。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已经闹的人尽皆知。
而薄宴时的脸此时已经黑的不能看了,声音更是凛冽刮骨。
“高际,还等什么?”
高助理生生脊背一震,接着几乎是强硬的拖着二婶离开的。
二婶尖尖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
“放手,你什么身份,也敢拖我?你给我等着——”
又回身看我,殷殷关切一般,“梨梨,二婶都是为你好。”
门板掩上,再也不见二婶。
可是我的心却激荡不止。
“忽略她。”
薄宴时沉冽的嗓音响起。
“被发现了?”
我低问。
实则是想转移焦点,不让他狐疑的目光再落到我的身形上。
“大概是。”
“因为沈玥太闹腾了。”
“所以,你接下来会很麻烦。”
我佯装关切的盯着他,然后抬腕看了下时间,“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该走了,你忙吧。”
“我让高际送你。”
我拒绝。
直接起身离开,但身后始终如影随形的脚步声让我神经绷紧,汗毛直竖。
门板掀开——
穿堂风裹挟几道身影倏然撞入眼帘。
为首的人赫然是薄西晋,周遭几个人看气场和衣着非富即贵,很大可能就是薄氏集团的股东。
来者不善,让我眯了眯眼。
“宴时,正好你老婆也在这,她现在可是薄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有件事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听到这里,我已经萌生退意。
“二叔,公司的事情我从不掺合,有任何问题问宴时就好,我还有急事,就失陪了。”
我迈步要走,路却被一个股东堵死。
“薄太太,你现在可是最大的股东,今日正好要召开股东会,你不能缺席吧,不然怎么能服众?”
我瞬间看向薄宴时。
薄宴时的脸色沉峻,怒极反笑。
“梨梨身体不舒服,先是被二婶堵门恶心,现在二叔也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用上女人招数了?”
浓浓讥诮充斥空气。
薄西晋的脸色微变,不过顷刻间就恢复如常。
他看向薄宴时的目光甚至还带着淡淡关心,“你东窗事发,难免会尖锐一些,二叔都能理解。”
“当初老太太留下的遗嘱里面,写的可是分明,除了要原配老婆生的孩子之外,薄家的子孙不得在外面沾花惹草。”
“可你,好像犯规了。”
“大嫂前阵子因为那个姓白的小姑娘不惜对一个明星动怒,把她搞去了派出所。”
“那个白姑娘肚子里怀的该不会是你的孩子吧?”
大概是因为已经调查了真相,薄西晋底气十足,看向薄宴时的目光锋利。
“这件事你总得给我们,也给你太太一个交代。”
薄西晋在点我。
我瞬间明白了他和二婶的意思,他们想利用我来让薄宴时万劫不复,达成夺权的目的。
如果我是寻常的豪门太太,遇到这种丈夫背叛,婚外有情有子的情况,可能真会倒戈。
可我不是。
我是薄宴时少时的恋人。
比谁都清楚他从底层攀爬上来,坐到如今这个位置有多么不容易。
哪怕要离婚,只是因为我接受不了感情的污点,并不是我有多恨他。
我看向薄西晋。
“二叔,我相信宴时。”
“他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
我的话显然让在场的都很震惊,尤其是来自身侧那道炙热,如芒在背。
那是来自薄宴时的目光。
“棠梨呀,你太信任他了,但是他显然辜负了你的信任!”
薄西晋颔首,身侧助理奉上一份文件。
“这是白盈盈肚子里孩子的亲子鉴定书,你亲自看看。”
我接过一看,医院的地址竟然是在南市的那个。
显然医院把这份亲子鉴定结果高价卖给了薄西晋。
薄西晋竟然搞到了这个。
纸张蓦地团紧,我笑着看向薄西晋,“二叔,我不信这个。”
“除非,你再抓到白盈盈,让他和宴时再做一次鉴定。”
薄西晋和几个股东显然没想到我和薄宴时的感情竟然这样坚定。
瞳孔都因此微微扩大。
而薄宴时似感受到我的用意,上前来,嶙峋修长的手掌扣紧了我的肩膀,那股欣悦清晰的传递过来。
“梨梨能这么信任我,我真的感觉很开心。”
其实自他靠过来,我浑身的毛孔都贲张,汗毛竖起,清晰感知着他的压迫感。
“我当然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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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薄西晋和几个股东的面,我们的戏份演的还算不错,四目相对间,自薄宴时眼底跌出碎碎的星光,集体奔来的一刻,我的心颤了下。
我对他,眉眼弯弯。
从外人看来,我们一定恩爱极了,一手狗粮撒的不错。
“棠梨,你糊涂啊。”
“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你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薄西晋看着痛心疾首,为我难受极了。
我看向他。
“二叔,现在造假的东西这么多,一份亲子鉴定书怎么可能动摇我和宴时多年的感情?”
“要不,您压着白小姐,再和宴时重新做一遍?”
说这话的时候我存着私心。
如果白盈盈肚子里是薄宴时孩子的事情曝光,我可以让媒体大肆渲染。
一旦被公众知晓,薄宴时骑虎难下,势必要给白盈盈一个交代,那时候就必须和我离婚。
即便他不想,薄氏集团的压力也会压迫他做出决定。
“这可能会困难,但我会想办法办到。”
我听到这里,装作困惑的看他一眼,“二叔,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很希望白姑娘肚子里是宴时的孩子,好让我和宴时离婚呢?”
“难道我的感觉是错觉?”
薄西晋被戳穿,颇恼羞成怒,“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夫妻好,如果宴时没背叛你自然最好,这样老太太股权赠送给你就是名正言顺,大家都没任何异议。”
“如果不是——”
薄西晋危险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那宴时媳妇你手中的二成股份恐怕就要交出来了。”
“因为老太太的遗嘱说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