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在次日清晨。
一夜辗转反侧,等醒来的时候难免精神不济。
早上起床,我心意微动,给周寻打了个电话,“周医生,你是业界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有没有见过一种可能,就是一个病人突然莫名其妙的丧失掉一段记忆?”
“并且别人提及的时候,连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
“心因性失忆症。”
周寻的声音还带着惺忪的睡意,“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等下,容我喝口水清醒一下。”
片刻后。
“如果患者对重大创伤接受无能,就会在极致的痛苦下,会选择性的失去一部分记忆。”
“这种事情通常出现……”
话说一半,他猛的住口,“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那个出现心因性失忆的人是你?”
“可能是我,不过我也不确定。”
不得不承认,周寻的话让我的心不断向下跌。
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抓牢了我的心脏。
“具体怎么回事?”
周寻追问。
我被一股浓烈的自我厌恶包裹,甚至一度无法面对知无不言的心理医生。
“没事,先挂了。”
我心神不宁,饿的浑身发抖。
也不清楚是惊恐发作还是我的低血糖发作,总之我现在非常需要食物。
拉开房门的刹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高际笑眯眯的招呼,“太太,早上好。”
怎么会?
我简直无法掩饰这一刻的震惊,瞠大眼睛的同时,“砰”的阖上了房门。
高际的震惊和错愕被我彻底隔绝在外。
我靠在门板上,心跳如擂鼓一样激烈。
几乎同时间,我的手机铃声不依不饶的响起来。
是薄宴时。
“你来干什么?”
我惊魂不定,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他什么时候来的。
所以,昨晚那个半夜入住的人是他吗?
为什么?
无数的疑问充斥大脑。
“当然是来见你,薄太太。”
薄宴时的声音平淡。
“你跟踪我!”
我率先指责。
“我只是想你了,所以想见见你。”
才不是。
我读懂了他的言不由衷。
一定是昨晚在电话里听到燕栩的声音,误会我和燕栩有什么,才迫不及待的赶来,想确定我到底有没有背叛他。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片酸软。
可又不得不硬下心肠来,“我不想见你。”
“而且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深情,不过就是赶来确定我和燕栩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而已。”
“薄宴时,我有底线,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即便做这种事情,也会等到和你离婚之后。”
“所以,你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了。”
“我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你一再侵入。”
可我一连串输出,只换来他一句沉冽的,“你现在仍是薄太太。”
他在提醒我。
我一噎。
然后不甘示弱的回怼:“我们正在进行离婚诉讼,薄总的记性这么差吗?”
“我记得,你的诉讼败诉。”
“你是薄太太,这是事实。”
我简直气馁。
甚至不知该怎么劝退他。
我即将要坠入深渊中,如果白盈盈说的是真的,我都不清楚该如何面对。
这样的丑事,我尚且不敢面对,如何敢让薄宴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