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抓烂了,脸颊上残留着一个指甲痕,血肉翻飞,看着有点严重。
更不忍卒睹的是她的眼圈,红肿着一圈,湿痕很重,明显哭过。
她怀里之前紧紧抱着的女儿不见了。
她孤身一人站在我面前,好似下一秒就要碎掉。
“有事?”
再见她,我依旧是一脸的淡漠。
“看到我现在这个模样,你是不是很痛快?毕竟之前你因为我受了那么多苦,可是现在这些苦果轮到我一个人来吞咽了。”
我没理她,目光径直停在电梯上。
白盈盈的目光却停留在我怀里的星星身上,她颤巍巍的伸手,到半截又收了回去。
“这就是宴时的儿子?”
我没理她,因为我的电梯到了。
金属门板打开,我踏了进去。
可没想到白盈盈也跟了进来,她似是在自言自语,哪怕我没插嘴,也一径在说。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生下来的孩子居然变成宴时爸爸的,可是我和他从来没发生任何关系呀!”
她好似天塌了,眼泪无声的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我爱的人是薄宴时。”
“可是他就像在我生命中绽放了几秒的烟花,除了在你面前演戏他能对我好一点,私下他对我始终冷漠。”
“可是我不甘心放手。”
“棠梨,你懂吗?”
“都说人在年少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可我不但遇到了,甚至还那样近的接触过,我怎么可能不生出贪妄之心。”
“可是没想到我算计一场,最终居然是一场空。”
她好似下一秒就要碎了,眼泪汪汪,凄楚不堪。
“所以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吗?”
“你怎么不说话?”
她见我一直不理她,似是恼了。
“我和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冷淡的说道。
“因为你生下了宴时的儿子,继承了他全部的遗产,所以你才能这样淡定。”
白盈盈轻而易举的下了定论,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面义愤填膺,“可是我呢,我被叶锦给坑了。”
“她居然还敢对我动手,我还没责问她,为什么说好的薄宴时的精子,最后变成了薄东城的,我宁肯死,都不会给一个老头子生孩子!”
她崩溃的厉害,厉声嘶吼,电梯里面回荡的都是她凄厉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缩到电梯一角,眼底戒备如针一般。
她触到我的视线,目光陡然一厉。
眼看她要把主意打到星星的身上,我立刻转身背对她,好似天都要帮助我,下一秒耳畔响起“叮”的声,我一刻不敢停留,在白盈盈要过来攥我手腕的时候,用力甩开,抱着星星就快步跑出电梯。
直到走出大厦,将怀中的孩子交给保镖。
我转身。
在白盈盈冲上来的时候,对准她的脸颊,用力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的声,白盈盈被扇的回了神。
忌惮的看着我身后的保镖,咬牙切齿,“狗仗人势,棠梨,你有什么,你不过是仗着薄宴时宠爱你,继承他的遗产而已。”
我的声音很冷。
“你说的不错,我有这些钱就可以把你摁在地上,让你半点动弹不得,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白盈盈咬着牙。
我唇角讽刺的勾起,恶劣的引导:“你想要遗产也行,反正你女儿都生了,勾引个老头子对你来说,也不难吧。”
白盈盈瞬间抗拒的瞠大眼睛。
我懒得搭理她,转身上了车子扬长而去。
透过后视镜,隐约见到白盈盈似乎想通了什么,呆了一瞬,朝着薄氏集团的玻璃门小跑而去。
很好。
上钩了。
我抱着星星,在后座阖上了眼眸。
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什么乖乖女,骨子里有一股睚眦必报的狠劲,我虽然会让叶锦看孩子,却从来不曾原谅她。
小主,
她自己给自己弄出了烂摊子,那就不妨让局面更乱一点吧。
她欠我的,可太多了。
车子驶入高速,随着距离景市越来越近,我胸膛下的心跳也越跳越快。
抵达景市,我没有直接回别墅,而是停驶在了海鲜市场外围。
等啊等,等到那道黑色的颀长身影出来,我立刻抠开车门,四目相对,我的眼眸里挤出一捧细碎的星光,情意绵绵的看向他。
但是他在触及我的瞬间,眼眸就阴翳成一片,锋利的下颌线若隐若现,额角甚至有青筋绷出。
我木楞住。
不等仔细辨认,薄宴时已经无情的移开眼眸,大长腿跨上摩托车,飞快的离开。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拔屌无情的渣男。
这是在海鲜市场不方便和我相认,所以想让我彻底坐实这个小三的身份?
我气的浑身发抖。
砰上车门,我指着薄宴时的背影咬牙切齿,“跟上他,截住他!”
我还不信了。
区区一个薄宴时我还拿不下了!
车子在路上疾行如风,可是摩托车灵活的很,想堵住他谈何容易?
后来的堵变成追。
直到看到薄宴时的摩托车在一个破旧的小区停下。
我的心跳如鼓,在薄宴时要进入单元门之前,飞快的跑过去攥住他的手腕。
“薄宴时!”
我跑的气喘吁吁,眼尾气的通红。
他冷睨我一眼,接着用力甩开我的手腕,手腕重重的磕撞上墙壁,疼的我“啊”一声。
捧着通红的手委屈巴巴的给他看。
“你就这么狠心?”
我凄楚着眸,水汽蒙蒙,可怜巴巴。
“活该。”
他毒舌的紧,一点也不留情。
好嘛。
难道忘了我们是背着未婚妻和“老公”偷亲过的关系了?
渣男。
我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但我不敢表现的太强势,垂下眼眸,可怜的像个遭主人抛弃的小狗。
喉咙微哽,“……是,是我活该。”
“我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