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寸大乱。
下意识的看向薄宴时,薄宴时果然皱眉,下意识追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白盈盈总算是止住笑,讽刺的看着薄宴时。
“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呢,反正你失去记忆了,反正你骨头里就是犯贱,就是缺了棠梨活不了,活该你继续被她玩弄在掌心!”
说完这句离间我和薄宴时的话,白盈盈转身就走。
“站住!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却不肯让她轻易离开,上前要去拽她的手腕。
但是一抹劲力更快的拽住我的手臂,“不用去追了。”
是薄宴时。
而这么一耽搁,就失了先机。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阖上白盈盈那暗含挑衅的眸光。
有些心虚的看向薄宴时,却发现他脸色没什么变化,好似白盈盈说了句废话。
“你……”我咬唇,嗫嚅,小心翼翼的从睫毛缝隙觑他,“你有没有想问我的?”
“问什么,问我追妻火葬场的细节?”
薄宴时一针见血。
我的呼吸瞬间收紧,小心翼翼的抓住他的手指尖。
“你怎么知道?”
“如果当初我真的追妻火葬场求而不得,那大概就像那个姓白的说的,是我活该。”
“……”
我内心郁着的那口气更闷了。
“你真的这么想吗?可是我后悔了,当初我一味的记着那些伤害,却忘记给我们的感情留一点点余地。”
“薄宴时,我后悔了。”
“如果你恢复记忆了,要记恨我的话,就恨我吧,但是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瞳仁震颤着,从流转的波光中看他。
“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有你在身边,有一种安定感。”
话音落下,我几乎是屏息以待。
下一秒,耳畔如降神音,不满的,“……只是这样?”
我不可置信的掀眸。
“和我在一起,只是安定?”
他眯着眼,目光危险极了。
我秒懂。
“还有还有……”
我抓住他的手,故作姿态的逗他。
“什么?”
他拧着眉,缩着瞳孔,似有紧张。
“和你在一起,很幸福,很甜蜜,很……”
“?”
他翘首等着我的答案。
我对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贴上来,等他峻挺的侧脸靠近,我轻轻吐出那三个字,“……很疯狂。”
刹那间,他攥我手腕的力道紧了一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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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力道,让我的心脏也一扣扣的收紧。
眸光炙热,仿佛焚着欲念,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在通明的白日,在并不恰当的医院。
我脸颊滚烫,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但薄宴时宽大的手掌力道遒劲,攥的我动弹不得。
“真的?”
“和我在一起,真的幸福?”
薄宴时不确定的追问。
我用力点头,然后趁着他不注意飞快抽回手。
“可是,听她说,我们以前感情真的很差劲,我以为……”他深深的看着我,不说话了。
可恶的白盈盈。
自己做出了错误的抉择也就罢了,还想让所有人都为她的幸福陪葬。
“你信她还是信我?”
我不满的戳他胸膛。
然后手指被包入他的掌心。
“知道了。”
他抿唇,连带眼底那些暗潮涌动的情绪也一并被压了下去。
晚上时分,叶景商连通王晨回来了。
两人交代了下和薄东城的谈判结果,如果要离婚的话,薄东城手里的股份也要对半分给叶锦。
除去他赠送给白盈盈的0.5股份,他手里不过剩下百分之七的股份,这么点股份,甚至比不上薄西晋的百分之十。
也意味着薄东城彻底的在薄氏集团丧失经营管理权以及话语权。
从此以后,他将只是拥有投票权的普通小股东。
哪怕这样,叶景商仍旧意犹未尽。
“给他留7.5的股份到底还是便宜他了,不过我想着,你们日后还要在薄氏集团发展,不能得罪人太狠。”
“这已经是我们能给你们母子能争取到的利益最大化了。”
叶景商感慨万分。
薄东城和我表达了感谢。
接着王晨就催着我们回家去休息一下,顺带换一下衣服,医院这边就交给他们。
回程的路上,我表达了对叶景商和王晨的看法。
“我本来以为凭着叶阿姨的性格,你舅舅家应该很难相处。”
“我失去记忆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印象。”
“如果觉得和亲戚来往压力大,那就不要勉强自己,一切都交给我,嗯?”
我忍不住看了眼薄宴时。
其实仔细追究起来,我和薄宴时都是亲情观念淡漠的人,亲戚嘛,如果觉得三观合得来那就深交,如果觉得和不来,那就保持一下距离。
在这一点上,薄宴时好似从来没有勉强过我。
哪怕在我们针锋相对的那三年,他也不曾在这件事上苛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