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邹的小屋,里里外外欢声笑语,两条黄狗也不害怕,在人群中跑来跑去。
屋里太小,坐不下这么多人,肉是在院子里炖的,应该是野猪肉。
大家三三两两坐在院子里,用刀子把肉割成小块,高高兴兴吃起来。
秃老六还惦记着跟我们干一票的事情,可把三镖难为坏了,好说歹说,最后终于达成了协议:秃老六能给手下每人配一把三八大盖,下次就带着他们干。
西边好一边吃肉一边说:“三镖大哥,小刀兄弟,放心吧,我们兄弟俩不祸害老百姓!下次再见面,不光人手一把三八大盖,我再弄两门日本炮!”
三镖一脸无奈:“两位当家的,你们先带着兄弟们回一趟老家,打听打听,现在正剿匪呢,能好好种地过日子,就不要出来了。”
秃老六一抱拳:“好,放心吧,听人劝吃饱饭,我们肯定先回去看看。”
随便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们要分道扬镳,他们十分不舍。
秃老六拉着三镖嘟嘟囔囔,西边好只能拉着我,低声说:“小刀兄弟,救命之恩,这辈子我都记得。你放心,等会我有了炮,指定能帮你的忙。”
我只能握紧他的手,低声说:“兄弟,炮不炮的无所谓,老婆孩子热炕头最重要。”
西边好摇摇头:“小刀,老婆孩子热炕头我都有,不稀罕。你要是没有,哥们儿可以帮个忙。”
罗老九在旁边一听,差点笑出声。
我只能连连摆手,劝他赶紧上路,把两条大黄狗也带上。
与他们分开之后,我们四人也收拾妥当,骑上马,出发了。
我不认识路,跟着三镖走就行,反正现在快入夏了,林子里不冷不热,走快走慢都不难受。
北满的一年当中,有半年都是冬天,冰天雪地。正儿八经的说,在这样的地方活下去,不容易。
尤其是胡子,夏秋两季在林子才能自由活动,“跳子”也不会选择这时候进山。
所以,我们在山里一路驰骋,也不觉得累。
几天之后,终于到达了医院,远远一看,还是一片繁忙。
三镖正领着我们,在门口向岗哨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罗老九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刀,你看那个是不是……”
我伸头往里面一看,几名战士正从一辆大车上,把绑在一起的小野猪解开,一人抓一只。
此时,远处的平房后面,站着一个大高个,围着带血的围裙,手里拎着一把杀猪刀,冲这几名战士大喊:“同志们,咱能抓点儿紧不?我一会儿还要学认字呢!”
李半拉子!
我激动坏了,赶紧跳起来挥手大喊:“李半拉子!我们回来了!”
几个战士应该没有抓小野猪的经验,放松警惕,搞得几只野猪满院子跑,他们只能跟在后面追赶。
人喊加上猪叫,李半拉子没听到我的喊叫,还在那里大声指挥。
忽然间,他扭头看向这边,当即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