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镖摆了摆手:“留着,我问题不大,吃点喝点就行。”
说罢,他往火堆旁一坐,哆哆嗦嗦烤着双手,低声说:“水月,给我熬点米粥,放两粒盐。”
连水月答应着,立刻忙开了。
钱麻子赶紧从爬犁上扒出一条毯子,跑过来给三镖裹上,又拿出两盒罐头,放在火堆旁烤上。
三镖摆摆手:“不行,我这会儿吃不了这个,先喝点粥就行。”
钱麻子坐了过来,搓搓脸,声音有些哽咽,低声问:“三镖,这些天你是咋熬过来的啊?”
三镖见我们四人都盯着他,抓把雪洗洗脸,笑着说:“我没事,熬了几天,也没缺胳膊少腿儿,挺好的。”
正说着,水田从他的小帐篷探出头,看着我们。
三镖见他满脸都是绷带,也是愣了一下,低声问:“小顺子成这个熊样了?”
我赶紧摇头:“这不是小顺子,是水田春夫中佐,我们抓来的俘虏。”
水田也愣了一会儿,低声问:“这位又是谁?”
钱麻子扭头说:“这就是三镖!”
水田一听,明显吓一跳,赶紧又钻回了帐篷。
我一点点把这些天的遭遇,都告诉了三镖,他慢慢喝着米粥,不断点头。
说到给水田剁手的那一段场景,三镖嘿嘿笑了。
钱麻子压低声音说:“我也是憋了一肚子气,这一斧头砍下去,心里太舒坦了。”
“老钱,这回能剁手,下次就能捅人了。”
“不不不,我还要再历练历练。对了,三镖,半拉子到底咋回事?”
三镖又揉了揉脸,放下饭盒,找罗老九要了一支烟,点上抽了几口。
“那天晚上咱们遭了埋伏,我在车站打了一阵子,就看到半拉子也冲了过来。我们俩闹到快天亮,想往北边撤,但是被堵住了,只能往东翻山头。不过,我俩一商量,决定再打一天,多给你们争取一点逃走的时间。”
“本来打算折腾一天之后,晚上趁乱跑了。不过那时候,周围已经都被他们围住了,我们试了好几个方向,走不掉。他们慢慢缩小包围圈,我俩只能铤而走险,偷袭车站,又抢了些弹药。”
“那天,我们也抓了个俘虏,知道了马大鼻子悬赏令的事情——这事儿你们知道不?”
我们四人都点了点头。
三镖接着说:“当时俘虏还说,马大鼻子已经知道了你们几个的下落,正在调集重兵,要把你们包围了。半拉子心里着急,非要再到车站大闹一场,把敌人吸引过来,我没同意。没想到,他半夜趁我睡着的时候,悄悄走了,自己杀进了车站。”
听到这话,钱麻子连连摇头:“半拉子啊,咋这么愣呢!我们当时想的,就是把敌人都调走,给你们减轻压力的。”
“我知道,但半拉子就是这个脾气,而且走之前他还跟我唠,说自己啥也不怕,就算被抓,人家也是要活的,说不定还真能见到马大鼻子呢。”
这时,连水月开口问:“哥,你就这么一路跟着到这了?他们是不是躲在那个山头里。”
三镖点点头:“山腰有个暗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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