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起伏过大、严重焦虑引起交感神经兴奋,引发了焦虑性呼吸过度反应。”
“这种症状不是急症,而是他本身患有焦虑症,在检查的过程中发现他两根拇指的指缝有新鲜血迹,也有还没完全愈合的旧疤。”
“种种迹象表明在这次病发之前,他的焦虑症一直都没得到有效治疗,所以才会积少成多,彻底爆发。”
听到安文允的话,楚黎川无比懊悔。
他曾经看见过简宄伤害自己,可却想当然以为他是面对陌生环境时在害怕,根本没想到竟然是得了病。
楚黎川颓废地坐在凳子上,心情沉重。
安文允看了另一侧的几人一眼,坐到楚黎川的身边:“别担心,像今天这样爆发出来也是好的,如果一直放任不管,会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活。”
“而且和简宄的几次见面我都没发现他的异常,最开始表现出来的也只是胆小、社恐而已,这就说明在你身边他绝对是放松且自在的,等他醒来,到时候可以慢慢治疗。”
楚黎川点点头,起身走到病房门口。
看了同样焦急的关山雪和肖宴一眼,他一句话都没说,推开门走了进去。
安文允尴尬地看向他们。
“患者醒来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要不你们坐着等?”
哪怕不清楚简宄和肖家的关系。
可单单是看到关山雪这张脸,所有的一切就都明白了。
只可惜,若是关山雪当年没有退出娱乐圈出国,恐怕简宄找到家人的时间会提前很多。
但说多了都是命,安文允也对简宄现在面对的两难境地无能为力。
肖宴表情冷肃,眼底敛着忧心,扶着虚弱的关山雪落座,他跟安文允确认:“按照我弟弟现在的情况,是不是……”
剩下的话他没说,可安文允听懂了。
“我只是一名外科医生,简宄的症状不属于我的领域范畴。”
“但刚才我同事也说了,应当以患者本身的想法为先,在治疗期间,最好不要让他陷入恐惧的环境。”
看着关山雪同样苍白的脸,他一字一句道:“包括,强迫他做任何选择。”
肖宴听懂了安文允的潜台词,眉毛顿时竖了起来。
不等他发作,关山雪及时按住了他的胳膊。
“谢谢医生,麻烦你了。”
安文允点头道别,起身离开。
关山雪双手捂脸,哭得肩膀直颤。
“是我太激动了,没考虑到丞丞,吓到了他,是我对不起他。”
肖宴牵着关山雪的手。
心里有千百句话,可想到简宄还在昏迷中,他突然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