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带着伤员走山路,绕过敌人的封锁区,安顿好伤员,为了尽早回家看望爹妈,匆匆上路往家里赶去。回家一进门,见妈已经病的不省人事,爹在炕沿儿上流着老泪,见俩孩子回来了,立刻对炕上躺着的老婆喊道:“孩子回来啦,孩子回来啦,你快睁眼看看那!”不知是听到了喊声还是心里想着没见到的人。咽不下这口气,只见志忠母亲睁开眼睛看着两个儿子,伸出手要拉儿子的手。俩儿子忙伸过手来握住母亲的手,母亲一行浑浊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王志忠、王志刚立刻跪下喊着:“妈!我来晚啦,孩子不孝啊。”全家哭作一团。三天出殡后,王志忠哥俩埋葬了母亲,告别了父亲,又上山打游击去了。
王德颜老伴去世对他打击很大,杂货店也没心打理,王德颜的弟弟来把他接走,这个家就没人啦。
在白山黑水的密林里,王志忠和王志刚两兄弟,一直战斗在密林里,王志忠自从母亲去世,告别父亲后,上山再没下山过,李东从乡亲们那里征集了一些棉花,让被服厂做好棉袄、棉裤和棉鞋给新战士穿,冬天的长夜非常难熬,当地老乡支援抗联战士几袋粮食,他们把粮食藏在密林里的雪地里,以备打游击时随时之用。
志忠和战士们正在搭建地窨子,所谓的地窨子,就是把靠山的地下挖一米五到两米左右,顶上用木头棚上顶,上面盖上草和泥,再盖上雪。里面砌上火炕、炉子、烟道,烟道在屋里转一圈,再出去,里面又暖和,烟出去了也看不见,日本鬼子也发现不了。
正在忙着搭建,忽然听到枪响,志忠立刻命令战士们隐蔽起来,看到一队日本士兵向这边冲过来,几匹高头大马上驮着辎重物资,志忠让战士们在两边埋伏好,只见前面是伪军,缩着脑袋东张西望的走在前头。中间是日本鬼子穿着黄色军服,等人马走到跟前时,志忠一声令下“打”战士们瞄准日本兵狠狠地打,日本兵急忙趴下,找到掩体向两边开枪。
伪军在日本兵队伍的最前面和最后面,胡乱放着枪,日本鬼子让伪军在两头是想让他们挡子弹,可是抗联战士知道那是国人一群怕死鬼,没有把他们当回事,只是照准小日本儿狠狠射击,驮东西的马听到枪响,立马到处乱窜,战士们手雷扔过去,几个鬼子倒下,抗联战士迂回过去集中打,一举消灭了鬼子十二人,抓获伪军二十人,抗联战士把马匹粮食留下,让伪军留下抗日他们不干,说:“吃不了这份苦,”只好放他们回家。
营长周士成的爱人也是抗联战士,怀孕快要生产了,这次正好缴获的有白面和肉,可以给她留一些做月子。平时大家吃不上喝不上,只有打仗了能缴获一些好东西,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为了过个暖和的冬天,战士们在密林里挖了好几个地窨子,慢慢长冬真是难熬,战士们几天都没有吃的了,王志忠带着几个人到附近屯子转转,日本兵对附近村屯封的也很严,要求各家各户定量,不准私藏余粮,也不准买卖,战士们只有到远处村屯想办法,有时只能弄来一点,有时连一点也难弄来。
最好的办法是打日本鬼子,打破他们的封锁,袭击日本军营,这次团里组织袭击日本军营,让志忠他们营打前站,引着日本兵朝清水沟方向走,边打、边走,把鬼子的兵力引到山里打伏击。其他营袭击军营的总部,主要抢装粮食,弹药,炸毁油库。
清水沟是个狭长的通道,路窄,两边是山,志忠所在营提前攻打日本军营,日本兵还击的时候,志忠他们撒腿就跑,日本兵在后面没命的追。志忠让一部分兵力事先在清水沟两边埋伏好,等把他们引到清水沟后,引导的人不见了,两边山上开始夹击,打得日本兵到处逃窜,忙返回头往后退,但是退路窄,退起来速度很慢,为了防止鬼子撤退,抗联战士加大火力,不让他抬头,手榴弹这时候是最好使的,一炸死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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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袭击日本军营总部,抢了不少粮食和武器,战士们可以过个安心的冬天了,不必整天为粮食操心,他们把弄来的粮食拉到离日本军营很远的树林里,分散藏在秘密点,日本鬼子气急败坏,放火烧了抗联战士的驻地,但是,抗联战士处处为家,在大森林里到处都能战斗和生活。
营长周士成的夫人要临产了,周士成忙碌着安排各连把抢来的粮食和枪支弹药拉到松树沟,野猪岭,三河子几个地方埋好重新选了野人沟做营地让战士们搭建地窝子。在抗联的队伍中女兵有不少,有的还带着孩子,打起仗来,男人是主力,有时遇上敌人的袭击,女人没有办法,只有抱着孩子跟小鬼子打。
周士成找了个靠东南方向背靠山旮旯的地方以前搭好的地窝子,里面铺好干树叶子,上面铺上从家拿来的一块毡,让夫人躺在上面,里面有个自制火炉,生了火,屋里还是挺暖和的,并找来个年龄大点的妇女,帮助夫人接生。这位大姐对周营长说:“你去外面搂点雪来烧水”
周营长不敢怠慢,忙去搂雪,拿钢盔帽子烧了一下子开水备用着。这时,周营长夫人肚子开始疼了,大姐道:“疼你就往下使劲,”一会儿破水了,大姐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块油布,铺在毡子上面。让营长夫人躺下脱掉裤子,盖上被子等着,“哎呦!”孕妇疼的叫了起来,大姐说:“使劲,用劲”。一会儿头露出来了,大姐说:“哈气!哈气!好,再使劲”“哇——”一声孩子出来了,大姐说:“是个儿子,这回咱抗联有接班人啦。”说着把孩子嘴里掏了掏,拿剪子在火上烧了烧,把脐带剪断,挽了个结。孩子刚生下来第二天没有奶,给喂点水,可是第三天开始高烧不止,营长夫人哭道:“这孩子身上怎么这么烫呢?”
大姐来看道:“呀!这孩子发烧啦!拿凉毛巾放在额头上看看,”还是不行,又没有药,怎么办,孩子有病只有硬挺,能挺过来就算命大,挺不过来就算完了。
孩子烧了几天,体温渐渐降下去了,营长夫人以为好了,可是到半夜孩子没气儿了,营长夫人哇哇大哭起来,营长搂着媳妇说:“你小声点,别把鬼子招来了。”只好低声抽泣着,营长心里也很难过,便安慰妻子道:“婉婷,别哭坏了身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也很难过,哭又有啥用,都是小鬼子造的孽,等打跑小鬼子,咱们生他十个八个的。”
营长夫人听丈夫劝自己便说道:“又不是猪崽子,十个八个的要那么多干啥?”周营长这头个孩子算是没保住。东北大冬天零下四十多度的严寒,还要东躲XZ的打游击,落下妇科病是难免的。有的女战士生完孩子还要跑,以躲避敌人追踪。饥一顿饱一顿,抗联战士都多多少少落下了胃病和关节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