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鹿!”
穷追不舍的明军让前边的日本人又惊又恼,为了摆脱牛皮糖似的追兵,他们开始使用手榴弹制作诡雷。
拔掉MkII型手榴弹的拉环,将之用木板压着,这样握柄便不会弹飞,也就不会引燃延时火药信管。
闻听后边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愈来愈近,几名抵抗军士兵匆忙压上木板,然后拔腿就跑。
狭窄的山洞小径只能容一人穿行,两个人的话就非常勉强了,而且黑漆漆的。
冲在最前边的几名侦搜队士兵用布条把手电筒缠在三四式冲锋枪的下边或二十式自动枪的侧面,竭尽所能地灵巧穿行着。
陡然,有人好像在快步中踩动了什么东西,“咔嚓”的动静在狭窄的通道中倒是颇为明显,前后五、六人都听到了。
位居第二位的士兵端着枪往地上一晃,手电筒的光明恰好照出了那枚已经弹飞了握柄的手榴弹。
他惊惧地瞪大了双眼,半下意识到用力一脚将之踢向了前方。
“有诡雷!”
“草!卧……”
手榴弹与处在首位的士兵擦肩而过,撞在了两米开外的穴壁侧面,然后轰然爆炸。
狭小空间内的爆炸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脑袋嗡嗡的。
两名士兵都被破片击伤,手臂、腹部、大腿都在流血,伤的不轻,但乍看之下好像没有生命危险?
骂骂咧咧的上尉指派了俩人留下救护,然后率领其余人继续追击。
被勾起了火气的官兵们发了狠,誓要把这帮家伙剥皮抽筋。
如此东扭西拐了良久,终于,前方出现了光明。
刹那间豁然开朗,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观音山北麓的半山腰,前方的草地与灌木明显可见被践踏出来的痕迹。
近十分钟的追击以后,穷追不舍的数十名官兵成功赶上了筋疲力尽的井上英夫一行人。
除了卫兵们的体力较好,其余人早已气喘吁吁,再无丝毫力气奔逃了。
仪鸾司官兵们“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赶尽杀绝”的气势让这一行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他们没动了!”
“左右散开,上!”
一盏茶的工夫之后。
短促的交火没有任何悬念,一死五伤的代价换来了这支抵抗军的中枢彻底毁灭。
二十几个卫兵和几名军官被全部射杀;井上英夫举枪自尽,三名亲信一人跟随自尽,另两人在逃跑过程中被击毙。
一名重伤濒死的抵抗军军官拼尽全力,用汉语含糊地问:“你们…是哪支部队……”
“我们啊,仪鸾司。嗯,就是仪仗队。”
“咔嚓!咔嚓!”
一名中士拿出相机,对着井上英夫的尸体连续拍了几张照片。
“老狐狸!”肩膀被子弹擦伤了的王姓上尉啐了一口,用脚踢了踢红白之物流淌在地的尸体,然后从其口袋中翻找出了两个小本子、钢笔、照片等等物什。
但是其他人却在检查另几句尸体的时候有了意外发现,一个公文包中,他们找到了一些英语文件,有手写的、有打字机打印的。
至此,几经艰险以后,行动的首要目标终于达成。
此刻,仪鸾司百余人的主力也在边打边撤的途中找到了一个囤积物资的山洞,但无法确定是否是唯一的一个。
“啧!搞什么鬼,飞艇还不来……就这样吧,布置炸药。”
鉴于形势不允许再仔细搜查,蔡治琛便直接命令安置炸药,然后迅速撤离此地。
为保险起见安置的三处炸点一共有四根导火索在“滋滋滋”的燃烧着,神色如常的蔡治琛望着那缓缓移动的火星子露出了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
这时候,在天空中,姗姗来迟的三二式水上飞机也终于飞临了观音山上空。
修长宽大的机翼中间总共有四台引擎,庞大的机身中部左侧被整齐的切割出一大一小两个开口。
飞行员和领航员正左顾右盼地观察着地面情况,猝然间,大地如同被一个榔头重锤了一般!
“轰隆—轰——”
短促的连续轰鸣声席卷了天地间,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一股灰黑色的浓烟从山峦间涌现,冲天而起。
机上成员们被吓了一大跳,飞行员下意识地拉杆,整架飞机随即仰头爬升。
等盘旋了一圈,见再无意外情况,他们这才重新下降高度准备实施火力支援。
这一刻多钟的时间里,抵抗军上下好不容易重整了队形,正欲追击且战且退的明军,但巨大的爆炸在很大程度上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孤身而来的水上飞机让抵抗军倍感疑惑,明军怎么会派这玩意过来?笨重、慢悠悠的大型水上飞机似乎并不是威胁?
但因为短短半个小时发生的反常识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有些机灵的日本人凭感觉认为事出反常必有妖,开始仓惶奔逃。
也就在这时,这架编号“座山雕四号”的炮艇机稳定了飞行姿态,开始在这片谷地上空盘旋。
望着地面上不知所措的渺小虫子们,带着防风眼镜的炮手们兴奋无比。
“轰!”
“咚咚咚咚——”
在他们的操纵下,截短了身管的十二式80㎜山炮和三二式12.8㎜航空机枪齐声怒吼。
杀爆弹在人群中绽放,被掀飞的尸体像破布娃娃一样翻滚着摔落在地;大口径机枪弹如若死神的镰刀一样来回挥舞,触之即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