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驻防维罗纳的还有黑衫军的一个团,下辖两个营,共一千余人。
这些狂热分子扼守重要街道与制高点,死战不退,乃至在个别街道发起反击,呼喊着“领袖万岁”和“意大利万岁”向德军反复冲击,一度冲散了德军伞兵的临时阵地,遏止了他们的进一步行动。
激战从昼间持续到夜间,枪炮声响彻全城,双方均打得精疲力竭。
天亮以后,星夜驰援而来的装甲师和摩步师投入到了肃清德军伞兵的战斗中。
这时候第1伞兵师已经基本部署到位——在拿下机场后,后续部队很快就陆续运抵了。
两军再次展开争夺战,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被战火摧残得不成样子。
面对来势汹汹的意军坦克和装甲车,德军伞兵使用火箭筒与无后坐力炮应战,一辆辆钢铁载具化作熊熊燃烧的废钢铁!
爆炸声与叫喊声连绵不绝,许多数百年前的建筑被烙印上了密集的弹孔。
第52“都灵”摩步师的一个营奉命夺取一座桥梁,此处爆发的战斗最为残酷,北岸的德军全力坚守,南岸的意军拼命强攻,双方互不相让,乃至连续四次发生血腥的肉搏战!
这座阿迪杰河的古老石桥上停着五、六辆被击毁的AB-40装甲车和CV-35超轻型坦克,烈焰炙烤使油漆崩解熔融,残骸变得黑不溜秋。
上百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布南北两岸与石桥之上,汇聚的鲜血顺着被炸出的裂缝流淌着滴落入阿迪杰河,以至于肉眼可见河水变成了淡淡的血色。
维罗纳的城市象征——著名的石雕狮门也在战斗中被炸塌。
这座高二十几米米的古罗马式拱门耸立在街头好几个世纪,如今却被数十发不同口径的炮弹炸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乔瓦尼-梅塞中将指挥他的部下多路并进,正面连续强攻,同时勇敢穿插分割包围。
兵力有限且缺乏重武器的德军伞兵部队勉力坚持一昼夜,伤亡数字直逼三千大关,力不从心,不得不向北撤退进入山区……
意大利军队的战斗力长久以来被戏称为笑话,不过有意思的是意军在有些时候也能打出不错的战例。
历史上在四二年十二月,当斯大林格勒的苏军开始向外发起大规模反击时,罗马尼亚、匈牙利仆从军的防线土崩瓦解,意大利远征军面对四倍于己的苏军且战且退,在严重缺乏重武器的境况下苦战一个月之久最后突围。
其中第52“都灵”摩托化步兵师作为先锋肩负重任,因为弹药不足被迫多次展开白刃战,硬生生的在苏军包围圈上撕开了一条缺口。
当亚平宁半岛的战火烧起来的时候,周长风已经带着部分考察团成员动身前往巴黎。
“有些山口是真的难啃,你们瞧,哪怕起初的空袭效果这么好,意军后方通信中断、调度不通,凭借阿尔卑斯防线的残余堡垒还是能拖延不少时间。”
“没错,总的来说还是很难打的,步兵部队就算突破以后也没法合围,鄙人的看法是意军两大兵团能够坚持半个月,且战且退顺利南撤,但是武器装备就别想了,八成要折损大半。”
在飞机上,考察团中的几名将领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战况。
周长风现在倒是对战事进展不怎么感兴趣,因为不论过程怎样,结局几乎是板上钉钉,他更在意的是今后意大利会是如何。
丢失了米兰平原这个关键工业区的意大利可以说就不再构成威胁了,但是其主动投降的可能性却不大,意大利王室与贝尼托领袖这些人恐怕宁可流亡也不会选择牢狱或死路。
如此一来,亚平宁半岛之后就会是外国军队的演练场了,或许战争结束后整个意大利都要在废墟上重建。
这时,倚靠着周长风的夏筱诗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指着方窗说道:“看,有飞机靠过来了。”
只见两架修长的D520战斗机从客机左前方接近,随后分居左右两侧伴随护航。
外务使团尚有一些收尾的交接事宜,因此要再晚一天才能到来,于是大明军事考察团就成了几年以来首批出访的代表。
相比起德国人,法国人的态度要冷淡很多。尽管翘首以待的记者不在少数,可前来迎接的官员与仪仗队却没多少人,排场不大。
“没把咱们当回事啊。”有人小声嘀咕道。
“有需求才有好态度,他们现在游离在战火之外,可悠哉了。”李之洁淡然地说。
周长风扭过头,提醒道:“冷淡就冷淡吧,反正咱们该干嘛干嘛,别自找没趣就行,就当是过来旅游参观。”
众人齐声应了。
简短的欢迎仪式以后,一行人随即入住下榻的酒店。
李之洁之前说的话其实有失偏颇,与其说法社上下悠哉,不如说是忙得不可开交。
第三共和国遗留下来的大量内政问题令人焦头烂额,法社眼下却又不能放任不管,必须一一处理。
以繁荣和时髦著称的巴黎现在显得有些萧条,市民们的精神状态倒颇为乐观,只是疲软的经济显然还没有真正复苏。
进房间以后,周长风脱掉上衣挂在了衣架上,随口吐槽道:“早知道就干脆先留在德国那边了。”
“哦?”正在脱鞋的夏筱诗轻哼一声,不咸不淡地反问:“真的吗?我看是想去找那个谁吧?”
闻言,周长风叉着腰,语重心长地说:“小诗啊,爱情与友情是完全不同的……”
“呵,姑且信你的解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