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精神病院后，林月年赶往下一个目的地，监狱。

她要去见贺月。

不过不是她想见贺月，而是贺月想见她。

到了监狱，登记好相关手续，林月年见到了贺月，短短几天，判若两人。

以前最在意的头发乱糟糟，脸上也不再画着精致的妆容，眼下是大片黑色。

总的来说，死气沉沉。

但她唇上染着颜色，想来是涂了口红，与此刻的形象大不符合，很突兀。

“……”两人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

末了还是林月年先开了口：“最近还好吗？”很讽刺的一句问候，但贺月并没有恼怒，只是紧紧看着她。

贺月：“为什么？”好半天她才问出这么一句。

林月年有些囧，怎么每个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她该如何回答？难道告诉他们我重生了，上辈子你们霸凌我致死，这辈子我来复仇了？

最终她给了答案：“因为讨厌。”是实话。

贺月愣了愣，被这直白却又毫无意义可言的回答哽住。

她追问，急切想要答案：“讨厌什么？讨厌我？为什么？你说啊！”

这么想知道？

那她也不藏着掖着了：“讨厌你的无礼，厌恶你的跋扈，憎恨你的是非不分，恶心你整个人。”

“这个回答满意吗？”

细数她的缺点，一一列举。

贺月怔住，林月年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可这些她从来都没觉得有什么。

她的无礼、跋扈只对那些穷酸货展示。

是非不分？不是的，她没……没有，真的…没有吗？

贺月垂下脑袋，不敢去看对面直勾勾盯着她的人。

贺月不明白，尽管自己缺点再多，可是也不曾对她做过什么大恶之事，为什么要那么讨厌自己？

“林同志，这是2302托我们交付予你的东西。”一位狱警递给林月年一个袋子。

2302，贺月囚衣上的号码牌正是2302。

看见狱警这么快就把东西交给林月年，贺月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看见她那神色，林月年倒是有些好奇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林月年打开袋子，看了眼。

她拿出来：“这是…腰链？”

贺月点点头，眼睛亮亮地，这条腰链她一直都有好好珍惜，直到被捕缴纳。

可林月年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窃喜自得的表情僵在脸上。

“什么意思？”林月年一脸问号，“你给我一条腰链干什么？”

贺月喉咙干涩，心里苦涩发酸。

难道，她…忘记了？

贺月按着发声机，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助，无从说起。

“谢了。”林月年拿着腰链，来回打量，眼里是喜欢，“这腰链挺好看的。”

见她喜欢，却是一点不觉眼熟，贺月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沉默不语。

林月年看着她，由衷发言：“长得这么漂亮，别总苦着个脸。还是多笑笑吧。”

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是这么觉着的。

贺月真的长得很漂亮，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按着她的审美点长得。

如果一切没有发生，她们那一撞，林月年觉得光是靠那张脸都足够她感叹回忆一辈子，永远忘不了。

可是没有如果。

闻言贺月诧异抬头，眼里闪烁着怀疑。

她是在讽刺她吗？

可当接触到她眼里的认真，贺月脑海中浮现初见她时的回忆。

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夸过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