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格兰的田园总是长满了漫天低矮的草丛,偶然有几棵屹立在山坡上的小树是人们辨别道路的标志。在离首都三十英里远的地方有一条当地很着名的道路。
道路蜿蜒曲折,只有两米宽。路的尽头有一个很小的村庄。因为城市发展的原因,这几年留在村庄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但最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到这边的人突然又多了一点。
等太阳刚好直直照在地面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这个月第四次驶了进来。车子和之前一样开的很快,一直开到最尽头的那个小庄园才会躺下。但和之前不同,这次在车上下来的是两个男人。
风眠招了招手,原本守在门口的青年便识趣的走开了。院子的大门还没等他推开,里面的人就已经主动开了门。
这栋房子的装修风格和村子其他房子很是不同,门上刷满了红色的漆,仔细看看能看到一点残留的红纸痕迹。南初瞥了一眼门上早已锈迹斑驳的锁孔,眼里略过一分朦胧。
院子是很标准的京城老式建筑风格。方方正正的天井里已经被杂草填满,角落的几丛芦苇在风中摇摆。
“南哥,他最近吃的好像很少,也不太离床。”
风眠没打算打开里面的门,只是拉了把椅子过来。上个月杨成怀在京城庭审结束之后他就被带到了这里,一开始对方还一直叫喊着要回去,还会做出各种应激行为刺激他们。
但除了风眠有时候过来处理一点事情,整整两个多月,南初连看都没来看过他。也不知道是乡下的环境太过安逸,还是一个人太过孤单,风眠感觉杨成怀最近安静的有些奇怪。
“南哥?”
风眠还在汇报着杨成怀最近的情况,但南初似乎没在状态,眼睛还保持着刚坐下时候的方向。风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靠近门口的树下挂了一个轮胎做的秋千。因为杂草长得太高,平时根本注意不到。
“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啊?”
不是,他们老大这话题也太跳跃了吧?好好好,看来谁都比不上小江江在他们老大心目中的地位啊。
一阵微风吹来,风眠回了回神,努力回想起昨天他刚好和陆星泽的对话。
“听陆星泽说,好消息是呼吸和心跳已经越来越平稳了,但坏消息是太过于平稳,脑部神经几乎没有波动……”
“哦。”
要不是过于熟悉,风眠都有点怀疑他们老大的精神状态了。江遇昏迷到现在他都没见他回过京城,新格兰也是隔三差五才联系得上他。
“南哥,那杨成怀怎么办?你真让他在这孤独终老啊?”
一片路过的白云挡住了阳光,风眠看到大门的屋檐上盘旋了一只乌鸦。房间里面不时传出一点声音,风眠很努力但也听不清是什么。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听到南初的回答。
“再过几天吧。”
南初抖了抖身上落下的几点细灰,椅子被他重新挪回墙角。在他的周围,还有三张各有特色的木质椅子。
“那这个院子?”
风眠有些犹豫的开口,南初特意选在这个地方,肯定有他的理由。他看着前面那个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影停了一下,在他的左手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邮筒,上面刻了一个很飘逸的南字。
“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