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个速度开车，就算是姜天蔚也会觉得实在是太快了，风压让他不舒服，反应时间也来不及。虽然姜天蔚不会因为车祸而出事，但被他撞上或者撞上他的人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姑且还是保持了正常的速度来行使。芳泽霞就坐在他的后座上，演出了很有上个世纪青春偶像剧风格的场景，少女长发飘飘，随风摇曳，少年意气风发，满脸幸福。

在风的影响下，姜天蔚完全没听见龙司在喊他，向着认知宫殿的深处开了过去。

万幸，之前刘经理和刘师傅激烈争吵的那个地方，姜天蔚还大概记得，按照记忆碎片，他很快又找到了刘经理的阴影。

只不过，那个西装革履的刘经理形象，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破乞丐形象了。

认知空间里，阴影的姿态会随着人对自己的认知的不同而改变，只不过，大多数人对自己外貌的认知还是正常的，通常情况下，无法正确认识到自己相貌的人，要么是生病了，要么是内心扭曲了。

刘经理很明显属于后者。

毕竟，他好容易爬到了精英阶层，结果又一夜跌落谷底，这如果不是有一颗无比强大的大心脏，是真的接受不了。

类比一下的话，就好像你氪金了100万的账号忽然被盗号了，或者是你辛辛苦苦打了全收集，马上马上就要通关的时候，存档损毁，你又恰好没有其他存档，必须从头来过，就是这样的绝望感觉。

大概是这种心态的影响吧，他对自己的认知，也从西装革履的精英，变成了不名一钱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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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姜天蔚来了，他赶紧用脏兮兮的棉大衣挡住脸，努力不让姜天蔚认出他来。

“刘经理？”

这个变化实在是太大，姜天蔚都不敢认了，语气里带着确认的口吻。

“呜呜我，我不是，我不认识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姜天蔚听他这个哽咽的语气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

“刘经理，你又何苦这么钻牛角尖呢？我知道，你那个新闻啊，是假的，是有人暗算你，你只是中招了而已……”

“呜呜呜，我，我已经完了，标签这个东西，一旦被人贴上，就不可能那么简单的撕下来了！我已经完了……我爸爸为了我牺牲了那么多……我却没办法回报他……我的妻子也是，她那么相信我，结果我身为家庭的顶梁柱却塌了……我对不起家人，对不起单位……朱尼斯就是因为莪，这才会停业整顿，都是我的错……”

刘经理一个人发出哽咽的声音，根本听不进去姜天蔚的话。

看起来，他的情况没有姜天蔚想的那么简单啊……想要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怕不是需要奥村邦和亲口承认许多问题。

他这样的人，就是因为有自尊心，所以才能咬牙坚持，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也就是因为这么高的自尊心，才会无法接受自己静心积累的社会地位一朝倾颓……

姜天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的人生经验和社会阅历都太浅了，他没办法对刘经理感同身受，更没有什么可以安慰他的话……

有没有什么，能让他打起精神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