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经脱胎于道藏之中,本算是道家的本事。”李偘道。“所以它最开始的主人,也是个道士。”
李存礼的眉头微微一皱。“前辈总不会说,这气经乃是李淳风所带来的吧。”
“那倒不是。”李偘道。“这道士不曾留下姓名来,是我在入十二峒之前偶然所得,不过看成书的年代大抵是比李淳风在世之时更早些,所以不会是他。”
李存礼可不相信李偘那样神情严肃地与自己说起这气经的来历最终却只是给自己这么一个语焉不详的答案,他只等着李偘接下来要说的话,果然李偘顿了顿又道:“但是据我的推测,气经或许与孙思邈有些关系,也算是一门医术。”
“以真气涤荡内腑来达到治疗的目的么?都说医者不能自医,但这恐怕是一门只能医治自己的医术了。”李存礼轻笑道。
“看来你已经有所体悟。”李偘点头道。“是的,修习气经能让体内沉疴被涤荡,但也只能用于己身,是以不能全算是一门医术。”
李存礼若有所感道:“所以我的体悟会更明显些——是那一剑终究还是在我体内留下了些东西。”
“惊鸿?”李偘瞥了他一眼。“那女娃娃的身手我也见过,惊鸿的确不错,你能活下来更是不错,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但那样的伤势的确不是一时半刻便能痊愈,看来气经又帮了你一把。”
在修习过九幽玄天神功之后,李存礼本以为自己的伤势是已然痊愈了。但修习气经时他也的确有一种气息流转之间愈发圆融如意的感觉,原来不是这气经正从无到有从不大纯熟而变得熟练,而是他体内之前的确有滞涩之处,如今已经被气经渐渐打通了。
李存礼想到此处对李偘更多了一分感激之情,道:“存礼能得此际遇实乃大幸,多谢前辈。”
李偘却只是挥手道:“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你一时间察觉不到,伤势总也会痊愈的。气经又一重重要之处,你也应当已经有所体悟了。”
李存礼略略思考了一瞬,道:“也许是避免我体内阴阳之力彼此攻伐而走火入魔。”
李偘面上露出一点欣赏的神色来,颔首道:“不错,正是如此。”
李存礼却有些不解,顿了顿又问:“可是李星云体内一样是气经与阴阳两种功法,我却听闻他在漠北大营里很是发了一回疯。”
李偘苦笑道:“你还真是有些在意李星云——是了,她想要这天下时,头一号对手便是李星云。”
李存礼正色道:“还望前辈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