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绛璎嗤笑了一声,道:“未必是真想杀了我,毕竟,他知道我都会些什么。”
耶律尧光倒是极为关心李绛璎,各种补品流水也似送过来,要说漠北这地方虽说苦寒,能长起来的补品倒都是些好东西,什么人参虫草,李绛璎一个学医的看着自然晓得其中金贵之处。
只说感动也不至于,乃至于有些厌烦。
她闭门不见耶律尧光,只说病容憔悴,颇有几分李夫人的意味。
可巧,也都姓李。
这带着几分调侃意味的话却不是从李存礼口中说出来的,是从不速之客那里。
这不速之客却不从窗走,只从门便堂而皇之地进来了,进来也是毫不在意地往桌边一坐敲着桌子问道:“这待客之道可不甚周全。”
“不请自来,是为恶客。”李绛璎微微冷笑。“况且,我若是给你上一碗茶,你就敢喝吗?”
“投桃报李,你给我下毒也是理所当然的。”李星云低笑道。“你能解了我的毒,我自然也能解了你的毒。”
李绛璎便给他上一盏茶。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她的声音之中倒也听不出什么怒火来。“好大的手笔啊,悄无声息混入宴席之上,不给耶律尧光下毒,却给我下毒?”
“无论我给谁下毒,中毒的人都死不了。”李星云向后一仰,将两条腿搭在了桌子上。“奥姑可不是吃素的。”
“那你这毒是下给我,与我玩笑的?”李绛璎扬眉。
“算是吧。”李星云道。“毕竟是兄妹,玩笑一番无伤大雅。”
光听这话仿佛真是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样,任谁也听不出这玩笑乃是下毒。
李绛璎只是颇为嫌恶地看了他的脚一眼,道:“临走帮我擦干净了。”
“你这里难道没有侍女?”李星云反问。“哦,我忘了,你这侍女是李存礼那小子,怕是干不来这端茶倒水的事儿。”
那厢不能端茶倒水的李存礼便走过来,将茶杯端走泼了。
“殿下同你不是一样的人。”李存礼道。“她不会下毒,这茶你也不必喝。”
“听上去你比你主子还不客气。”李星云耸肩,但下一刻便叫李绛璎直接抽了桌子。李绛璎的力气用得巧,上头杯盘碗盏都分毫不曾动,李星云一个鹞子翻身倒也落在了地上不曾出丑,只讶然道:“你疯了!”
“你来不是为与我闲聊,长话短说。”李绛璎冷冷道。
李星云若有所思地望了李绛璎和李存礼一眼,摇头道:“你眼光不太好。”
李绛璎不为所动,道:“说重点,否则我便告诉奥姑你在此地。”
“先前还说石敬瑭里通外敌,怎么你现在也要同漠北沆瀣一气了?”李星云还要玩笑,却见李绛璎的剑都是一副将要出鞘的模样,只好举手示意自己现下并无动手的意愿。
“我说我是来求和的,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