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摇头道:“非也,殿下且看。”
他大踏步从殿上走了过去,众人纷纷退开一线。这早不是他们第一次见李存礼杀人,都知道此人是个有些疯魔的,生怕退让得晚了下一刻这剑也落在他们的身上。
李存礼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弯下腰一把握住了那侍女的胳膊,将之拉起来与众人看。
“这可不是一只每日只在殿前端茶奉水的人该有的手。”李存礼冷笑道。“这手上的茧乃是剑茧,而她身上......”他顿了顿,退后了两步,转头望向一边另一个瑟瑟发抖的侍女。
与李存礼的目光一对,那侍女顿时便抖得更加厉害了。她不懂武功,方才见李存礼的出招是全无踪迹可寻,生怕眼下被李存礼盯上了下一秒也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然而李存礼只是微微一笑,道:“烦请这位姑娘上前来,看看她身上可有什么信物。”
说着他退后两步,示意那侍女上前。
侍女也不敢拂逆他的意思,抖抖索索在已然死去的同伴身上摸索了一回,半晌,那抖如筛糠的手颤巍巍地举在了众人的面前。
她掌中乃是一块不良人的令牌。
“我若是与不良人合作,此刻便不会杀她。”李存礼道。
李景遂依旧梗着脖子道:“你方才近了她的身,这东西一定是你刚放上去的!”
他顿了顿,又怒声喊道:“不良人会这样蠢,把自己的信物放在身上?”
“放在旁的地方或许不会。”李存礼淡淡道。“但是在这皇宫之中,他们无所畏惧,自然也不必费心遮掩自己的身份。譬如这侍女,方才存礼离得远了些,本不能一眼便看出她的身份,可等存礼说到不良人时她却是气息有异。”
他抬头,也不知在看着谁,唇角一点讥嘲的笑意。
“如今的不良人,已经沦落到这地步了么?”
李景遂还要再说些什么,李存礼却已经转头望向了他。
“你要做什么?”李景遂顿时有些害怕,生怕这狂徒将他也一并杀了,一面不住地往后退,一面颇为色厉内荏道:“大哥!你是要看着自己的属下杀人么?”
李璟听得这属下两个字却只有苦笑的份儿。
李存礼哪里便是他的属下了?他哪里能指挥得动这尊大佛?
却见李存礼那一柄软剑已经窜了出去,众人眼前一花,只见得一道白影从眼前划过,随即殿内便有不少的宫女侍卫也纷纷面色大变,不知从何处拿了武器在手要同李存礼相抗。
李存礼嘲弄道:“蚍蜉撼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