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胜缓缓在她身边坐下。也许是两人比较熟了,遂轻声说道:“染墨,我想问个事你别生气。”见染墨没表示反对,他继续道,“我来你家挺长时日,为何从没见过伯父呢?”
染墨就等着发飙呢。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我们过得好好的,见他作甚!”
擎胜的提问无疑勾起了染墨的伤心事。她们孤儿寡母为此吃了多少苦,她甚至从一出生就没见过那个人。周围的小孩儿都拿这个嘲笑打击她。就连无脑的语文老师布置作文时要全班写《我的BB》都让她尴尬无比。
擎胜没想到染墨反应这么大,一下慌了,忙不迭地道歉说不该乱问的。
染墨看了他一眼,舒缓口气说不关他的事。其实她内心也不乏某些想法。上一世,她终其一生都没搞清那人是谁,和这个家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状况。她也从来没想着跟母亲打问,只当那人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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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奇怪,周围人平常对她们家不好,闲言碎语不断,可偏偏在这件事上嘴都把得挺严,丝毫没有透露过任何风声端倪。不知是确不知道,还是因某种原因而讳莫如深。
这一世,她也曾冒出过这样的念头,想着要不要探究一下这件事的源头隐情。不为什么所谓的家庭亲情,就当满足好奇心了。
想到这,她脸色缓和下来,瞧着擎胜说:“刚才有点激动了。既然你问起了,我也不妨请你帮个忙,就用你的人脉关系,帮我也查找一下那人现在何方,可好?”
擎胜稳下心来说:“那是自当效劳。你可有伯,那人的相关讯息线索吗?”
染墨冷冷道:“没有,我从一下生就没见过他。”
擎胜倒吸口气,惊讶地看着她。转而,眼中又流露出一丝气愤和怜惜交织的神色。
染墨前世今生都很少跟别人提这档子事。擎胜此刻的反应她也能理解。
转念想想不由哑然失笑。他二人,一个找妈,一个找爹,齐活了。
看着染墨发呆的表情,擎胜不知怎么安慰她好。只是觉得,他们俩还真是同命相连啊。
正当两人沉思间,门外传来一声女高音呼唤,“是有贵客登门吗?”
话音未落,苇画从堂屋走了进来。擎胜忙起身与她行礼。苇画半笑着说:“没事,你坐。”
随后收起笑意看了染墨一眼。染墨知她在想什么。自然是暗怨她未能遵守上次苇画敲定的守则第一条:不得与擎胜在家中单独相处。
染墨也没放心上。我管得了自己,还管得了他的两条腿儿?
碍着擎胜面子,苇画没好发作。转而换上一副笑脸道:“有日子没尝我的手艺了吧。说说今儿个想吃点啥?”
擎胜来了兴趣,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也别铺张,伯母不在,我们得省着点花。就来个一荤一素,再加个清炖羊肉汤吧。”
染墨心说,这也叫省着花?够我们娘仨吃几天了。不过想想他大户人家的孩子,这怕已是节俭的了。
苇画倒显得豪爽。娘亲出门时没给她少留钱。她盘算着,擎胜今日来了好好大吃一顿,明日她和染墨喝点稀粥对付一下不就补回来了吗?
哪想,擎胜早把一个小布袋放入她手中,说这一阵让她们破费了,今日伯母不在他也能做点主,这笔微不足道的银两就当这几日的伙食费了。
苇画二人忙推辞。却架不住擎胜脾气倔,不收下今个儿就不在这吃了。俩人只好作罢。
苇画转身准备去市上买菜。忽又想到什么,让染墨和她一道去。要不是她女孩子家不便和擎胜独处一室,她真想打发染墨去买呢。
擎胜有点不好意思道:“有劳你们了。只是我一人待在这里,可有不妥?”
苇画大度地笑道:“干嘛这么见外呢。你要是愿意常来,给你留把钥匙都成。”
擎胜吓得连摆手。染墨心中发笑。苇画为了讨擎胜开心,还真愿下血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