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胜进得屋来,免不了跟她拉手碰肩腻歪一番。染墨也习惯了。他并未向染墨提及有无娘亲音讯的问题。
两人在桌前坐了一会儿。擎胜问她,今日可否想去爬昨日那座大山?染墨瞥他一眼道,昨日之山已非今日之山,不去也罢。
擎胜笑道:“可昨日人儿今日依旧未变哦。”“今日还是去讼师摊走一遭吧。省得让人说咱做事没恒心。”染墨任性道。
擎胜笑笑,表示同意。忽又说不妙,因几日未去那里,小厮暂未将摊子物事送过去,要不先去告知一声。
染墨说不必,就站那儿简单接待一下即可。今日也不想逗留太久。又取来一张白纸,书写了讼师问事四字,到时举到身前明示就行。
擎胜看着那白纸说:“倒有点像卖人的草标呢。”
染墨瞪他一眼。他赶紧打住话头。两人简单收拾一下,便出得门去。
兴许是没摆摊子的缘故,过往的人偶尔看他们一眼,并无过来询事儿的。二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却见不远处灌木丛边有一人来回踱步,不时向他们看来,欲来不来的样子。
又过了些许时候,他下定决心走了过来。擎胜忙招呼他。
那人年龄不大,脸色白净。他瞥了一眼擎胜身前的纸牌,轻声说道:“我不懂何为讼师,只问点事就走可否?”
这家伙可够孤陋寡闻的。染墨也没表现出什么,只管让他说事。
那人红着脸看了看他们,嗫嚅道:“我前晚做了个春梦。”
染墨二人闻听,差点喷饭。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擎胜正打算埋汰几句打发他走,染墨示意阻止住他。看此人尚年轻,做这种梦亦属正常。
她便给那人解释了一番,这属于正常生理现象,不必有太多顾虑,有一句话叫“春梦了无痕”,做完后不要再去想它,好好安心做事即可。
那人点点头,似仍有难言之隐。染墨狐疑地看看他,叫他不必闪烁其词,有什么尽管说出来。
那人咬咬牙,说出的一句话差点让擎胜把桌子掀了。好在今日没摆桌子。
他面带羞愧地低声说,他在春梦里,梦见了最不该梦见的人。
神马?染墨闻听脑子像挨了一闷棍。擎胜更是二话不说,过去拎起那人脖领,就要把他扔到远地儿去。口中怒道:“你这家伙是来耍我们的吗?看你就不像正经人,给我滚得远远的,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那人倒没什么火气,也不分辩,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二人。
染墨平静心绪,忽然想到什么。遂让擎胜把他放下来,又恐二人再起争执,便把那人拉至一旁,单独进行辅导。
染墨明白,这基本属于心理现象中较为殊异的一种。她那一世也曾听闻过某些离谱的伦理纠葛,难以理解甚至鄙夷。但后来研读了一下相关伦理学和心理学着作后,才知道这是早已纳入相关学科研究范围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