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眼睛一亮。这倒是条有价值的线索。问明男子姓名后,她和擎胜又回到监室。盯着那女子看了半晌,却不说话。女子被看得心里有点毛毛的。
染墨决定诈她一诈。略作遗憾地缓缓说道:“你为何要隐瞒一些实情呢?吕大已经被县衙控制了,他会交代些什么想必你也清楚。现在就看你如何将自己择出来了。”
女子闻听脸稍有变色。这一细节没能逃过染墨二人的眼睛。擎胜正想追问,染墨用眼神阻止了他。女子咬咬牙,又望望上方,欲言又止。
染墨趁热打铁道:“你还要犹疑到什么时候?现在就到了你自证清白,也为你丈夫讨还公道得以安息的时候!你只管把他平日里有无劣行的事说说即可。”
女子闭目思忖片刻后,猛一抬头道:“我虽有失小节之处,却也并无大错。那吕大干了些什么,我并不清楚。我只消说说与他之间的渊源。”
染墨点点头。有了切入口就可以慢慢查证。他二人凝神悉听。那女子细声诉说起来。
她娘家和那吕大本有些远亲关系。刚嫁到此地时,也少不了帮些忙。后来男女避嫌,便不常走动了。
直到某一日,他在街上遇到她,瞅见她面部有些红肿,问如何造成的。她本不愿讲,又想到两人多少沾点亲,便告诉他是和丈夫吵架时,丈夫失手打了她一巴掌。
吕大听闻后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要去她家里找她男人说理算账。她忙拉住他,只说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好在关系还未坏到那个份上。
吕大方才打住。并说若是其夫再有殴打行为,定要告诉他,他必会为她撑腰。她虽未说什么,但心里很有暖意。
从那以后,她也不必刻意避着他了。有时顺道去那边办事,与他偶遇,也会两相攀谈一番。心中也不似以往那般郁郁寡欢了。
两人原本这样的关系倒也不算出格。只是某年除夕,她思想着吕大独过未免清冷,便提前多包了些饺子,寻空悄悄给他送去。
吕大正自觉清冷,眼见她到来,不由心生波澜,与她温柔相对。她察觉气氛不对,放下饺子转身欲走。哪知那吕大动念,竟将她抱住不肯放她走。
她备感惊惶,又恐叫声引来旁人,只能好言相劝。吕大仍不放手。她不得已说出,若是他日她夫妻俩委实过不下去而和离时,她自然会来找他。
吕大这才放开她。她也趁空赶紧逃离了。她本是恪守妇道之人,打那以后便不再与吕大见面。
吕大起初找理由上她家办了点事,见她无动于衷冷眼相对,只得回去。之后也没再来过。
女子面带哀伤地讲述了这一切。末了说丈夫之死是否与吕大有关不敢妄说,但那吕大也绝非恶人,希望官衙明查,切莫冤枉了好人。
染墨和擎胜听完,并未为查到新线索而高兴,反而觉得心头有点堵。染墨略一思忖问道:“那吕大最后一次上你家门,你可还记得是何时?”
女子略稳定情绪后说:“大概是十天前左右。”
染墨微微点头,暗自记下。又随口问道,她家中本已养猫,为何还要买药毒鼠?
女子解释说,那猫儿也是几日前才从别家抱来。只因买来药后,又恐洒得到处都是,让鸡鸭吃到得不偿失。故而一直未用,存放柜中。待后来有了猫,就打算让猫捉老鼠。
“那你有无告诉他买有砒霜之事?”染墨淡然问道。
女子神色微动,片刻后说家中事杂,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