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丽华本想撒泼骂回,听了染墨最后一句话,倒是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寒色道: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又没做出违背纲常伦理大逆不道之事,如果他不能包容我的小节,体谅我的苦处,又何必来找我结亲。倘若只是图一时欢愉,倒不知是我害了他,还是他害了我。”说着,竟以绢拭目,哽咽起来。
这一下倒给他二人整不会了。这到底演的哪出啊?咋还秒变受害人模样了?
染墨忽然想起,这朱丽华貌似家庭环境也不太好,倒不是经济方面,她家里是做粮油生意的,钱财自不缺少。
只是听说她那父亲爱酗酒,常在外面夜不归宿,留她母女二人在家空守。那朱丽华长大后,也变得有些玩世不恭,没想到在婚恋问题上也显得轻率。
染墨叹口气,缓缓开言道:“朱小姐,方才是我们得罪了,你心中所想我们也能理解,只是这男婚女嫁非同儿戏,关系到一生的幸福。
你虽看上去豪放了些,但我相信,内心也一定渴望有一个真正能呵护体贴你的郎君对吧?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此事上草率处之呢?”
朱丽华抬眼看看染墨,她的这番话还是蛮能击中她内心软处的,也缓和语气道:“谢谢公子的开导,我和梁聪并非没有感情,更非儿戏,只是我这性子搁谁身上怕都会生出些怨言和是非来。”
“那你有无和梁聪推心置腹谈一谈,双方开诚布公,说说各自的优缺点和真情心愿,好让双方有更多的审度权衡余地。”
“我们也是偶尔谈及,梁聪只说不在乎我的过往和处事态度,我还要怎么向他袒露心声呢?”
染墨见她所述不像虚言,感到有些纠结。朱丽华忽又厉色道:“你们大可去他家里将今日所见所闻悉数告知于他,他们家随时可来退婚,我断不阻拦。”
染墨一看,这还拗上劲儿了。和颜悦色道:“你这想哪去了,我们也不是嚼舌根子的人。再说我们只见过一面,怎比得上梁生对你的了解。
对了,我姐姐你肯定也认识,就是苇画。我作为她妹——没怎么长大的弟弟,自然也希望你能获得幸福。”染墨差点说漏嘴。此时也不得不搬出苇画打打感情牌。
“苇画啊,早先我们关系可好着呢,后来她估计也是嫌我做事没个章法,就疏远了。
也是你娘的功劳,你姐那时去找我们一起玩,愣是被你娘揪着耳朵押回去了。”朱丽华回想着,还捂嘴笑了一下。
染墨见气氛缓和,又跟朱丽华聊了一阵。奈何他二人究竟处得如何内心咋想,旁人还是不好擅加干涉。
便琢磨着,先回去再做计议。又安抚了朱丽华两句,与她告辞。朱丽华略一回礼,转身进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