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苇画一直没露面。说是去城里兜售布匹了。娘这两天有点心神不宁。这丫头要强,可也用不着这么拼命。一个姑娘家闷头搞钱,也不知图个啥。
染墨也有些担心。自个儿上次也曾遭遇危险,还是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苇画这次跑小月城里去做买卖,可是得小心呢。
午后,娘还是惦记,就叫染墨去胖丫家问问。胖丫也在帮着苇画捣鼓这些事。看看有没什么消息。
到了胖丫家。一家人正在吃饭。胖丫爹娘招呼染墨上炕吃点,染墨忙说吃过了。胖丫嘴里鼓鼓囊囊嘟着饭,听染墨问起苇画消息,摇了摇头。
待到把那个肉丸子连饭俱吞进胃里,又动了动喉咙,方才说道:“苇画这一阵也不怎么带我玩了……”
染墨没听明白,看看胖丫。胖丫跟爹娘打了声招呼,叫着染墨到院中说话。
“我这人做事比较笨,有些大活儿苇画也不肯带我去。只是……”胖丫看着染墨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你快说呀。”染墨急道,“只是她找谁做帮手,也别跟那个马生混在一起呀。”胖丫咬着牙说道。
什么?染墨心中一沉。胖丫上次被马生害得命都差点没了,苇画怎么还跟他勾连在一起。何况她自己不也挺讨厌马生吗?
又想起她久无音讯传回,染墨心中隐隐不安,问道:“那马生缘何能跟着苇画一道去卖布匹?”
“听苇画说,那马生自称有不少熟人朋友,可以帮着收货,苇画便和他一道去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吹牛呢。”
染墨又问了问去卖布匹的详情。然后心情略沉重地回家跟娘说了。
娘听说苇画和马生在一起,也是又气又担心。直说苇画个女孩子家做点小生意也就罢了,却不注意和好人交往,这可如何是好。
苇画一边安慰着娘亲,一边想着再去打探些消息。就在这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有人在外面大喊,“染墨,快开门!是我。”
染墨听出是芯儿的声音,忙去开了院门,刚才下意识地把院门带上了。
芯儿跳进院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不好了,出,出事了,你姐姐被,被卖到青楼了!”
染墨闻听大惊,娘亲更是发出“啊?”的一声,瘫软在屋门口。
染墨忙去扶娘亲,嘴里朝芯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苇画被卖,卖入那里,怎么可能?”
芯儿缓口气道:“我也是听人说的,消息不完全确切,但这种事没个准头儿谁敢瞎说?”
染墨忽然想起什么,忙问:“芯儿,你家里不就是开,开那个的吗?你怎会不知准信儿?”
芯儿嗫嚅道:“是,是在青楼发生的事,但不是我家的青楼,是棒子镇那边的小坊子,也是由熟客从那边带来的消息。”
“那现在情况如何?为何她会被弄到那种地方?拐带良家妇女,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染墨怒道。
“染墨你先别着急,我再去打探打探,只是你们也得尽快想想法子,毕竟,那种地方……”
芯儿没再往下说,染墨也明白。清白姑娘家上了那种地方不及时解救出来,还能有好?
更糟心的是,那棒子镇远不如小月镇这边秩序安定,鱼龙混杂风气不正,不赶紧想办法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娘在那边捶胸顿足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种事。苇画啊,你可别出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