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果转过身去,并未说话,而是凛然直视着阿冬。他的眼神里有一股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甚至凌厉之气。阿冬眼神闪烁地看了看他,低下头回自己座位去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染墨脑子里忽然涌出儿时的一桩记忆。也是班里搞盆花展览时,有个叫冬梅的女生带来一盆少见的花,并说这花掐一朵回去就能养活。染墨实在心痒,在经过她同意后,便从茂盛的花朵中小心翼翼地择取了一朵。哪知刚采完,她就立马变脸,跑去跟老师告状,说染墨乱掐她的花朵。
这可是班级花展的大忌和严重纪律问题呀。老师不听染墨辩解,再有理由也不能随便掐花呀,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染墨恨自己好蠢,更恨冬梅出尔反尔,居然入了她的套。而她此刻还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
针对此次掐花事件,老师对她进行了严厉的批评,还罚了她五毛钱赔偿给“受害者”。也不排除让染墨长个记性的目的。染墨都快被气哭了。女人的话真不能轻信哪。
眼下,幸好宾果及时阻止,才避免重蹈覆辙。不然,赔钱事小,实在太丢人了。
回到座位上,染墨还没脱离方才的思绪。宾果以为她不开心,就说自己不是故意阻止她的,只是觉得凡事得小心,别上了别人的道儿。
染墨冲他笑笑,心说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嘴上也不太好说太多,便大大方方地伸出食指在他脸上轻扫了一下,以示感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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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果受宠若惊,摸着自己的脸颊,直勾勾地看着染墨。染墨心想糟了,有点玩大了。这少年委实敏感了些,随意一个小动作都会让他琢磨半天。看来往后还是得保持适当距离和分寸。
很快到了放学的时候。染墨和宾果快速收拾着书包往外走。他们现在不用在乎方不方便一起走的问题了。染墨已经把擎胜态度转变的事告诉了他。宾果听了很惊喜,这下可以和染墨光明正大地结伴回家了。
只是他还是有点奇怪,问染墨,那个擎胜真是她哥哥吗?怎么会管得这么严宽?
染墨噎了一下,忙掩饰说不算是亲哥哥。宾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哦,我明白了,就是那种不算亲,但实际上比亲的还要亲的哥哥呗。”说着脸上闪过一丝坏笑。
染墨瞪他一眼,你想哪去了?宾果幽幽道:“没关系的,我这人很开明的,不会阻挠你们的。”
染墨听不下去了,真想给他一脚。忽又想到他那凄凄切切的家境,心顿时软下来。也罢,这孩子也就图个口嗨,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两人走出校门,染墨东张西望了一番,没瞅见擎胜的身影。估计是今日习武课程较重吧。便和宾果顺着大路走去。
这孩子一路上有够顽皮。不是用肩头撞染墨一下,就是从身后翘起一只脚踢染墨小腿一下。还让染墨也翘脚踢他。
染墨可不像他这么幼稚。只是当他踢到她时,就揪他耳朵一下。结果这小子得寸进尺,趁势扑在染墨身上。
染墨开始未在意,可后来隐隐感觉到小子的某些异样之处,遂不敢再跟他打闹,只管加快步伐抓紧回家。
待到分岔口时,要分开走了。两人相互注视着,似都有话要说。
染墨本想叫着这孩子偶尔去家里吃顿饭的,既为让他吃顿好的补补营养,也让他能感受到一下家庭的温暖。擎胜远离父母来这边都需要这种情感抚慰,更别说这孤苦伶仃的孩子了。
但眼下还没准备好,也没跟娘亲提起过,等过一阵儿吧。宾果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似下定了决心,俯到染墨耳边对她低语了一句,“我要公平竞争。”
说完,深深地看了染墨一眼,然后转身跑远了。
染墨愣了,没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忽然想到方才离校门时两人关于擎胜的对话,不由心头一紧,脸色也变得有些严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