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的时候卢婉柔跟他打过电话,说的是时苒在家里突然就晕倒了,平时好吃好喝地供着,不知道为什么。
林茜茜也这么说,而且还说平时时苒经常顶撞卢婉柔,脾气很是古怪。
所以他刚才是想来兴师问罪,但看到病床上面纤瘦需要的人儿,到嘴边儿的话硬是没有说出来。
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养尊处优的样子。
梁沁不想掺和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低头给时苒说了些注意事项就起身离开。
路过梁朝肃的时候,她特意停顿了下,“希望你作为丈夫能多关系关心她的身体情况,耳听为虚。”
梁朝肃走到病床边坐下,目光落在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面,雪白肌肤上面清晰可见有很多青紫淤痕。
连平时里葱白般的手指此刻都肿胀无比。
“说吧。”他冷声开口,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梁朝肃用指尖碰了碰她的伤痕。
时苒条件反射地把手缩到了被子里,只觉得这话讽刺无比。
这是她每天跪下擦地留下的痕迹,身上这些斑斑点点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但是时苒真的很累了。
她摇了摇头,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面。
无论她说什么,梁朝肃也肯定会偏帮着林茜茜,她现在连任何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醒来就觉得好累,浑身上下疼的她难以忍受。
见她保持沉默,梁朝肃掀开了她的被子,“既然不说,那我就自己看。”
他边说,边不由分说地解开了两颗病号服的扣子,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
时苒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耳朵尖微微有些发红,在空中费力地比划,“不要碰我。”
“我们是夫妻。”梁朝肃按着她的肩膀,心底突然升腾起了股无名火气,“我帮你看看身上的伤很正常。”
时苒连连后退,抱着枕头不肯松手,拼命打手语,“我不需要,梁朝肃,求求你放过我吧。”
夫妻。
谁家夫妻像是他们两个这样。
平时过的就像是陌生人,偶尔的见面也是像这样尴尬而又生硬。
她已经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了。
卢婉柔说得对,梁朝肃和林茜茜才是天生一对,当初她嫁给梁朝肃,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她的眼眶发红,嘴唇上毫无血色,看起来整个人虚弱无比。
梁朝肃和她四目相对,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他能够感受到时苒的厌恶。
结婚这么久,她这种反应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怎的,梁朝肃胸口发闷,既然时苒不肯说,那他就非要调查清楚不可。
气氛沉默的半晌,耳边传来了梁朝肃离开的脚步,时苒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