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得到自由的两个人立马跑了过来一左一右扶住了项柔,一脸的哭腔。
“没事。”项柔温和的一笑,才转过头去看着一脸呆愣的章贵。
“严总督。”项柔的视线始终定格在章贵的脸上,然后冷冷的唤了一声严长宁。
“下官在。”严长宁身子一颤,急急地应道,头却埋得更低了。
“当街强抢未出阁的女子,何罪?”
“辱妇之罪,按律入狱三年。”项柔一听微皱起眉,恩,轻了。
“殴打朝廷命官,何罪?”
“按官员品级定罪。”严长宁一想起刚刚项柔被架着的场景,心下感慨着,这章贵怕是活不了了。
“国师,从一品。”
“斩。”此时,不言不语的立于一边的章贵终于惨白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连跪着的严长宁也无奈的闭上了眼。
“无视圣上,目无王法,当众出言不逊,对皇上大不敬,何罪?”
“诛九族。”三个字刚从严长宁嘴里吐出,章贵身边跪着的几个家丁也都瘫软在了地上,两眼惊恐的王着项柔。
“一百三十六口人。”项柔轻轻的扬起一个笑,那笑在他们看来再不似神仙般美好,而更像是来自地狱嗜血的修罗。说完项柔已然转身往人群外走去,只留一句,“所有财物收入国库。”
“恭送国师大人。”百姓崇拜恭敬的声音响彻了整条街,失魂落魄的章贵才回过神来。
“严兄,你一定要救我啊。”说罢一把抓住了严长宁的手。
“老夫无能为力。”严长宁叹息一声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他今天得罪任何一个人都能帮他摆平,唯独这个少年,他如今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自己以后的仕途,儿子的仕途可都还仰仗着他呢,别说不是为了自己,那个人怎么肯善罢甘休,外面的人都只知道国师心善带人极好,却哪里有人晓得他的善也是要看人的,身边的人自然是礼让有加,但这伤害他身边人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那日在公里他可是亲眼看国师赐死了那个老老太监,竟是那般活活掐死,虽然这老太监平日里也没少干坏事,贪财的很,对身边的人也不待见,可毕竟在宫里呆的时间长,也有些年岁了,连他官居总督都对他恭敬有加,竟只因为他打了国师府里一个小丫头而被活活掐死,想到这严长宁不禁又出了一身冷汗,立即命人将章贵押进了大牢。
皇都首富章贵一家,全府上下一百三十六口人一夜之间无一幸免,从此便再无章府了。如此一来,这少年国师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更是被无限的传奇化。
萧墨冰收到皇都首富所有财物收归国库这个消息时正在太后的寝宫里,他与太后两人皆是愣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心下对项柔更是喜爱的紧,虽说他已有半月未回宫,居然还能给他送上这样一份大礼。
交代了莲儿与桔梗几句便独自进了宫,她刚踏进太后映月宫就听苏映月不停的夸赞她,颇有些无奈,但看在她身体明显好了许多还是很欣慰的。
赶到萧墨冰的昌宁宫时,他正一脸眉头紧锁的模样与身前侍卫大半的人说着话,这些都是项柔透过窗缝看到的,全公公一脸哭腔的立在一边,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紧闭的门,时而看看靠在一边的人。
“门外何人?”项柔才打了个哈欠,就随着话音从里面闪出来一个黑影,项柔站在原地丝毫未动,当那人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时仍旧一副茫然的模样,昏昏欲睡的看着眼前的人。
“项天泽?”萧墨冰也跟了出来,在见到她时所有的情绪都被开心所替代。
“国师大人?”那侍卫脸色一僵立马缩回了手后退了一步,可他却感觉怪怪的,怎么刚刚掐住国师脖子的时候好像少了点什么?
“项天泽参见皇上。”项柔摸摸脖子笑着点了下头,随即向萧墨冰行了一礼。
“朕说怎么外头这么大动静全英却都不做声呢。”萧墨冰也笑了起来,只有那侍卫与全公公尴尬的立在一边,顿时惹的项柔一阵好笑。
“不知皇上在为何事烦心呢?”笑完之后项柔认真的问了一句。
“随朕进来。”说罢转身进了门内。
“可是太后的事有眉目了?”项柔紧随其后,还未等萧墨冰坐定便急急地问,那侍卫关上了门安静的立在一边。
“李义手中的兵权太重了。”萧墨冰有头没尾的回答了一句促紧了眉头。
“出了何事?”
“你可知朕的皇后是李将军之女李久烟?”
“然后呢?”
“朕放给他的权利太大了。”说到这里萧墨冰的脸色便沉了下去:“朕光记得九烟是朕的皇后,李义是朕的岳父,却忘了李素乃先皇曾废弃的皇后,你可知李素是谁?”
“不知。”项柔眉头一皱,老实的摇了摇头。
“正是李义的亲妹妹,当年就是为了稳住自己的后位,但凡父皇多看一眼的女子她都不放过,后来竟想害我母后腹中的胎儿,若不是父皇及时发现,哪有今日的朕……”
“后来呢,那李素去了哪里?”
“进了冷宫,后来父皇驾崩,母后说她也是个可怜人,便让朕放了她,回了将军府,那时候李义还只是个大理寺少卿。”
“皇上如今怕他报复,要反?”
“都已经对我母后动手了,朕还敢不怕吗?”说完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那春归是……”
“是那李素献进宫的,她倒当真是胆大,自以为无人识得这春归,朕恨不得现在就让人去将她抓了来。”
“皇上有所不知,春归当茶单饮可使人中毒,但若是与茶花一同泡饮却是一剂好茶,你若以此为罪去抓那李素,倒是人家说自己也喝着那茶,只是不懂其中奥秘无心害了太后,你又当如何自处?”项柔打断他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问道:“沧月如今兵力如何分布?”
“一半兵力在他李义手中,严长宁与墨凌各执四分之一。”
“这倒是有些难搞了。”项柔抿着嘴思索了一会,随即笑了起来。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很简单,收回他的兵权。”项柔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副“不然怎样”的表情。
“这不等于在逼他造反吗?”萧墨冰的脸拉长了去,只当是项柔在拿他寻开心了。
“那就让他自己交出来。”说完还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那岂是朕能左右的?”萧墨冰微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
“如今南边由谁镇压着?”项柔歪起脑袋认真的问着。
“李义的长子李良成,袭了他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握着李义手里的一半兵力。”
“皇上觉得严总督可信吗?”听完萧墨冰的话项柔又不假思索的问:“他是否还有一个儿子?”
“可信,除了有些贪,对阵倒是忠心,你说过的,贪官可用……”说完还不忘瞥了项柔一眼:“他儿子是个人才,去年秋末狩猎见过,是个可塑之才,严长宁看重钱财,倒是他儿子严子墨对行兵打仗很痴迷,比他更有能力。”
“那皇上可放心将李义手中的兵权一半放到严子墨手中?”
“怎么让李义放出那一半兵权?”若是能放在自己能控制的人的手里,自然是好事。
“攘外必先安内。”项柔笑着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我需要去一趟南池。”
“去那南蛮之地做什么?”
“若是以退兵换取李义一半兵力,皇上愿意吗?”项柔认真的看着萧墨冰:“若是臣的计策让李义自动献上一半兵力,可否让南边的军队撤回沧月边境?”
“理由?”萧墨冰眉头一皱有些不解,那可是墨凌辛辛苦苦打下来的。
“因为沧月如今有求于他们,天泽此去是请他们帮忙,没有好处他们怎么肯依?”
“求他们?”萧墨冰更不解了,堂堂沧月还要去求一个手下败将吗?
“皇上只管放宽了心,在此等待天泽的消息,时机一旦成熟,您就等着坐收李义亲自将兵权送上吧。”项柔说完得意的一笑站了起来。
“这般有把握?”
“不是啊~”项柔眨眨眼一脸的认真。
“你……”萧墨冰有些气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大不了让他永远醒不来,看他如何来反。”说完一转头出了昌宁宫,徒留萧墨冰与那侍卫呆愣在原地,萧墨冰心中一惊,他是绝对相信那个人是言出必行的,只希望他能将一切搞定,只是这般连计划都不与自己讲,如何让自己放宽了心等呢,随即苦笑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