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心微动奈何情己远,物也非,人也非(2 / 2)

“那个人,太子殿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边说边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普天之下,谁都没有资格与他为敌,除了我。”

“你的意思是,帮我意在对付那个施术的人?”看着她眸中瞬间升起的怨恨,梁初尘还是伸出手去将药丸拿了起来。

“那就不是太子殿下该关心的事了。”苏明月的双眸不自觉的冷了冷,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最好是让项柔吃下这药,去求那人将这术给解了,否则……项柔一死你便不能独活,就算她能侥幸多活几年,你的小心脏也根本等不到那个时间,你早晚要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究竟是要对付那人还是对付项柔?!”梁初尘极其敏感的听懂了苏明月话里的意思,她是在说项柔活不长了吗?而这阴阳术束缚的就是自己与项柔的性命?

“来人!”看着梁初尘不安而愤怒的脸,苏明月却仍是不屑的扯出了抹嘲讽的笑容。

“夫人,有何吩咐?”话音刚过就有一女子应声而入,低垂着脑袋等待着苏明月的命令。

“送太子殿下出谷。”说罢一甩广袖,一个优雅的转身走进了屏风后面去。

“太子殿下请!”那女子将门打开恭敬的唤了一声,梁初尘则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将药丸放进了袖兜内,转身跨出了屋门。

那是一个巨大的山谷,里面清一色全是女子,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样的面无表情,偶尔擦肩而过几个,那股自她们散发出来的寒意,让梁初尘不自觉的想到了死亡的气息,没错,这巨大的山谷就像一座大型的墓穴,一片萧瑟一片死寂。

几乎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梁初尘才跟着那名女子身后出了山谷,阴森的气息仍旧让他有些不寒而粟,那表情阴沉的女子一将他送到谷口便转身兀自回了山谷内,从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梁初尘有些失神的看着谷口大石上三个血红色的大字,轻轻的呢喃出声:“魂归谷。”

魂归谷中阴暗的密室里,苏明月正立在一方直径约一米的圆形小池边,池中鲜红一片,散发着难掩的血腥味,那浓稠的液体分明是新鲜的人血,而那小池的中央赫然躺着一个初生的小婴儿,只是那婴儿双眼紧闭,似熟睡了一般,异常安详。

“夫人。”阴暗的室内因为门的打开而透进一丝微弱的光,苏明月的贴身侍女幽兰立在门口,低垂着脑袋,即使是跟在苏明月身边那么多年,仍旧不敢去看那池中的婴儿。

“将门关上,进来回话。”苏明月不悦的瞥了眼漏进来的那一丝阳光,冷冷的开了口。

“冥王手下的夜四与魅六正在去往赤炎的路上。”幽兰有些迟疑的顿了顿,仍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呛得她几乎要呕吐出来,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他若是真敢对琉璃下手……”苏明月的眼中猛然升起了一股阴冷的杀气,双手死死的拽成拳,纤长的指甲深深的掐人了掌心的皮肉内。

“夫人,要不要派人去保护小姐?”幽兰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一步,声音显而易见的颤抖起来。

“我亲自去。”松开拽紧的双手,苏明月转过身看向垂手而立的人,冷冷的警告道:“看好这里,若是有一点差池,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奴婢明白。”早已吓得浑身颤抖的人,听罢苏明月的威胁更是“啪”一下跪到了地上,直到苏明月离开了密室仍不敢站起来,慢慢的,再也听不见她渐行渐远的脚步才浑身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一池血红的液体以及诡异的婴儿,捂住嘴不可抑制的哭了出来,她不想有朝一日,自己的血液也融入那一池的鲜血。

“项连谨。”站在高高的屋顶,苏明月看着谷内整片整片的桃树,伸手轻轻的抚上了眉角的桃花,眼神又变得飘忽而柔软起来,这是成亲那晚他为自己刺上去的,可是如今桃花依旧,他却已然不在身边了!不要自己便不要了罢,可为何还要赶尽杀绝,非要将她的琉璃也要一并夺走,除了琉璃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一想及此,苏明月眼里的温柔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深的怨恨,那个女人死了,就让她的孩子来一并偿还好了!

夜四与魅六颇为悠闲的坐在恭亲王府的屋顶上,冷漠的看着院中埋头看书的项琉璃,麻本生性淡泊,又因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所以府中下人并不多,而此时冉度则去了宫中,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他们二人看来着实是一件大材小用的事。

“主上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夜四看着一脸毫无防备的项琉璃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一个女子需要他们亲自动手来解决吗?

“主上吩咐的事,你我只需执行就是,想那么多做什么?”魅六的脸上可不似夜四那般带着一丝惋惜的意味,项琉璃是那个女人为他生育的孩子,是那个他唯一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妻所生下的女儿,这么好的机会魅六又怎么会放过呢?

“唔,那就由魅儿去做好了。”夜四有些无耻的将任务推给了眼前一脸不屑的女子,狡黠的扯了扯嘴角,长腿一伸仰躺在了屋顶之上,对着项琉璃的方向努了努嘴,俨然一副“你请便”的姿态。

“哼。”魅六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轻声出声,也不推脱便转身跃入了院内。

“你是谁?”正低头看书的人感到一片阴影挡住了自己的光线,以为是冉度回来了,欣喜的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妖娆的陌生女子,那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那诡异的花卉让她不由的皱紧了眉。

“你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魅六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只轻轻一挥,淡淡的烟雾还未散去,项琉璃便已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眉头微微一皱瞥了眼屋顶闭目养神的人,不悦的沉下了脸去:“难道要我扛着她走?”

“嗯?”夜四有些迷糊的睁开双眼,一脸不解的支起身张望了一下,复又疑惑的看向魅六:“留着她做什么?”

“药人!”有些不耐烦的吐出两个字,不满的催促道:“快点。”

“主上可没说要留活口。”夜四有些不乐意的嘟囔着,却还是站起身跳下了屋顶,一把抱起项琉璃,颇显无奈的撇了撇嘴:“别玩过火了。”

“别忘了这是神医麻本的地盘。”说罢给了夜四一记不屑的白眼,随即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项琉璃的嘴里,这才满意的冷冷一笑率先跃出了恭亲王府,夜四有些头疼的看了眼怀中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认命的跟了上去。

“什么人?”刚回府的冉度只见一黑色身影越墙而出,低头看到落在院中的书,心中不由一惊,毫不迟疑的追了上去,夜四是七人中速度最快的人,才不到半柱香便将冉度甩的没了踪影。